魅惑_五岁暴君饲养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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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

  夜色深沉寂静的房间里连半点风声都听不到,洛明蓁还在拼命掰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奈何突然出现在她房里的这个男人跟没有知觉一般,她都咬得自己牙酸了,却仍旧不放手也没有对她做什么。

  血腥味漫延到鼻尖她咬累了也不咬了只“唔唔”叫了好几声。被捂着嘴的滋味实在难受,她气闷地道:“你弄疼”

  她只说了“疼”字捂在她嘴上的手便毫不迟疑地松了一些借着这个空档她仰起脖子喘了好几口气。

  差点憋死她。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漠地道:“我不会伤害你我是来带你走的。”

  洛明蓁还在顺着呼吸,听到他的话没忍住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有这么带人走的么?况且他是谁啊凭什么让她跟他走?

  不过这人确实没有伤害她被她咬成那样也不生气。她心下的戒备松懈了些,却并不代表她就相信他。

  深更半夜闯入一个女子的闺房,而且还能绕开宫里的守卫这人肯定不一般。她摸不准他的目的,也不敢轻易妄动。若是大喊大叫将人引来,她大半夜的与一个男人待在屋里搞得不好还要给她惹来麻烦。

  她试探地转过身,见那个男人没有对她做什么,胆子也大了些往后退了几步,直直地与他对视。

  因着夜深,屋里没有点灯,她看不真切,只能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还有他肩头突出来的一块影子,瞧着像是背了个什么。

  那男人任由她打量,不动,也不说话。

  她又悄无声息地往后了几步,偷偷将手扶在窗台旁的桌案上,一手捏着自己胸前的衣襟,警惕地看着他:“你你到底是何人?”

  她原以为那人不会回答,一道清冷的声音却忽地落下:“十三。”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又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洛明蓁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十三算个什么名字?她抿着唇,又没来由地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可在哪儿听过,她也忘了。

  她不再去纠结那些细枝末节之事,见他目前还算老实,又问道:“你深更半夜来我房里作甚?”

  既不劫财,也不劫色,更不抓她,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十三只是简单回了几个字:“带你走。”

  他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却是十分笃定。

  洛明蓁一噎,没好气地道:“我认识你么?你说带我走就带我走。”

  到底是他傻,还是他把她当成了傻子,这么空口白牙的几句话就想骗她跟他走?而且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她就算是再想出宫,也不可能这么轻信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

  十三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洛明蓁以为他这是准备要跟自己动手的时候,才听到一道淡淡的声音:“你不需要认识我。”

  他说罢,径直往前走,浑身都裹在黑色的斗篷下,看不清面容和身形。握住洛明蓁的手,便要带她出去。

  洛明蓁猛地被他握住,拧了拧眉头,一手扒拉着桌子,另一只手使劲儿地挣扎着,破釜沉舟地道:“你知不知道,我可是陛下的人,你若是敢对我做什么,陛下不会放过你的。你识相的,就赶紧放开我。”

  握着她手的力道忽地收紧,十三偏过头,月色泼洒在他身上,却只能看见那宽大的黑色斗篷。

  他往前一步,声音带了几分冷意:“他对你做了什么?”

  不知为何,洛明蓁忽地有些被他吓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直勾勾地瞧着他。

  见洛明蓁不说话,十三身上杀意涌现,右手捏拳,哑着嗓子骂道:“那个畜生”

  洛明蓁被他绕糊涂了,怎么又扯到暴君头上?她还没搞清楚状况,目光却忽地落到十三的背后,像是瞧见了什么毒物一般,整个人都吓得僵住。

  他背后是一把刀!

  刀十三

  她缓缓睁大了眼,头皮也跟着发麻。脑子里忽地想起卫子瑜受伤的那一次,他身上被人连砍了十三刀,刀刀见骨,差点连命都丢了。

  他说伤他的那人叫春十三刀,是飞花阁的第一刺客。

  那人的本名就叫十三。

  这人是刺客,还差点杀了卫子瑜。

  洛明蓁眼里闪过一丝愤恨,再也顾不得其他,甩开他的手便大喊了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有刺客,快来抓刺客!”

  十三没有防备,听到她的呼救声时,已经来不及去捂住她的嘴。四面隐隐亮起了灯火,将屋子也照亮了一些,他看着面前拼命要从他身边逃开的洛明蓁,却不愿松开握在她腕上的手。

  今日一过,再想带她出去就难了。

  洛明蓁被他握着的手怎么也脱不开,气得她抓起桌上的东西便往他身上砸去,咬着牙骂道:“你放开我,放开!”

  屋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明晃晃的火光涌了过来。十三眼里闪过一丝挣扎,还是松开了她的手,推开窗户,翻身出去。

  洛明蓁急忙跑到窗户边探头看去,却只见得一片黑色的影子转瞬消失在了墙头。她抿了抿唇,用力攥紧窗沿。就这么让他跑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她还在想着,哐当一声巨响,吓得她立马转过脸,只披着外袍的司元元一脚把房门给踹开,左左右右地看着屋里。见屋里只有洛明蓁一个人,她提了提手里的青瓷花瓶,拧着眉头道:“人呢,刺客呢?”

  洛明蓁倒是没想到第一个赶来救她的竟然是司元元,她抬手指了指窗外:“跑了。”

  司元元鄙夷地斜了她一眼:“你就不知道把刺客给拦住?怎么这么没用。”

  洛明蓁好不容易生起的几分好感这会儿又灭了,她一撸袖子,单手叉腰,没好气地道:“你会武功,我又不会,还让我拦住他,我拿命拦啊?”

  指不定还没上去就被他给一刀剁了,那可是天下第一的刺客,连卫子瑜都不是他的对手。

  司元元偏过头“切”了一声,将手里的花瓶扔到一旁,还没有继续开口讽刺,宫里的禁卫军就到了。

  门外,一个粗犷的男音响起:“苏美人,刺客在何处。”

  洛明蓁本欲直言,微张的嘴一顿,又清了清嗓子,害怕地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刚刚睡不着,想推开窗户透透气,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墙上翻了过去,我一叫人,他就不见了。”

  门外的禁卫军沉吟了片刻,随即朗声道:“来人,去给我追!”

  那人又宽慰了洛明蓁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不一会儿便带着人走了。司元元见着没有刺客可抓,也扫兴地带着她的花瓶回了房间。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洛明蓁一个人,她如释重负地坐在床榻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一晚上过得实在是惊险,还好把那个杀手给吓跑了,不然指不定要出什么意外。

  她又看向了窗台下的那些碎瓷片,又赶忙拖着身子一一收拾干净。她刚刚说的可是那刺客没有进屋,若是让人发现这些打斗的痕迹,那她就惨了。

  可她也不能实话实说,否则她一个姑娘家的清白就没了。她自然是知道那春十三没对她做什么,别人可就不一定这么想。她现在名义上可是皇帝的妃子,弄的不好又要被人给算计。

  收拾好地上的碎瓷片后,她又将窗台给紧紧地关上,恨不得明日就找个人来钉死。她仰躺在榻上,瞧着头顶黑漆漆的房梁,喟然长叹了一声。

  自从当了广平候府的三姑娘,她这命一直没有顺过,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侧过身子,把头都裹进了被褥里,无力地哼哼了几声。

  她是真的想回家了啊。

  夜色慢慢拢了过来,寒风被阻隔在窗外,屋里的呼吸声很快平稳了下来。第二日入夜的时候,洛明蓁本想让银杏留下来陪她睡,却出乎意外地收到了侍寝的旨意。

  她半搭着眼皮,有些生无可恋地摊了摊手。得嘞,合着她就是前有狼后有虎,走了杀手,又得去伺候那个暴君。

  因着不是第一次去侍寝,她这回有经验了许多。任由那些嬷嬷给自己梳洗打扮,从头到脚换了一身后给送到了养心殿。

  刚刚到门口,便正好与从殿内出来的福禄打了个照面,后者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带着几分别有含义的笑。

  洛明蓁看着他那副笑脸,心里油然生起几分不祥的预感。等她走进去,见着端坐在团蒲上的人后,才猛地揪住自己的衣袖。

  怪不得那老太监冲她笑,他上回说了要给暴君下催情药的!

  洛明蓁愣在原地,瞬间感觉自己的腿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尤其是目光落在萧则俊挺的身姿上,她更是觉得耳根都隐隐发烫。

  她可没有打算把自己给交代在这儿。

  身后细微的关门声在她听来都犹如巨响,她紧张地攥着衣摆,正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的时候,一道不耐的声音响起:“还站在门口做什么?”

  洛明蓁闭了闭眼,无奈地拖着步子往萧则身旁走过去。又左右瞧了瞧,想找找福禄将合欢散给放哪儿了。

  她对这些东西知之甚少,也只知道这是给男人用的。可她连这是吃的还是闻的,或者是用来涂的都不知道。

  屋里没有点熏香,应当不是闻的。既然是秘密行事,萧则也不会自己涂在身上。那唯一剩下的就是吃的。

  她眼皮一跳,目光落在萧则面前的那堆瓜果点心上。心里越发笃定福禄肯定是将合欢散放进了桌上的吃食里。

  萧则还在自顾地看书,背靠着金丝软垫,一旁燃着碳炉。他今日穿的是常服,一身宽松的黑色长袍,暗金色花纹攀附在肩头、袖口,修长的腿随意搭在一侧。

  因着面具的遮挡,只能看见他俊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长得不可思议的睫毛半搭着,在烛光的打映下,跳跃着橘色的光晕。

  “朕有这么好看么?”

  清冷的声音响起,将洛明蓁一下子拉回现实。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面上更显尴尬。

  萧则倒是没有怪罪她,反而点了点对面的坐席,也不说话,瞧着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洛明蓁反倒是觉得轻松了些,他不理她才是最好的。她小心翼翼地在他对面坐定,偷偷瞧了他一眼,见他现在神色如常,她也安心下来。

  看来他现在还没有吃到那个药。

  洛明蓁单手托腮,认真地盯着桌上的瓜果点心,还有一旁的酒壶,眼里透出几分疑惑。合欢散到底放在哪儿的?不可能全都放了吧?

  她虽然也只是猜测在这些点心里,可她实在没底气去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得想办法不让萧则吃到这些东西。

  她挠了挠面颊,有些为难。难道要她掀翻桌子?

  她立马打了个摆子,怕是要被暴君给拖出去斩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让她坐着等死吧?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捏着拳头,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这个方法可行。

  而在一旁看书的萧则揉了揉眉心,目光随意地落在书页上。倒是不由自主想到了洛明蓁,眉头又压下来几分。

  在这宫里,越是得他宠幸的,越不会有好下场。他本想就这样疏远她,却没想到放她在一旁,也能惹事,竟然招惹了刺客。

  将她叫过来,好歹能保住她一命。

  他下意识地抬了抬眼睫,目光移向了对面的洛明蓁时却愣住了。他眉尾跳了好几下,直勾勾地盯着她。

  洛明蓁像只仓鼠一样,低着头,不停地往嘴里塞糕点,吃得面颊鼓鼓囊囊的。一双眼睛扑闪着,手还在往桌上伸。

  萧则皱了皱眉,御膳房是没给她送吃的么?饿成这副德行。

  看来是时候去整顿一下了。

  洛明蓁还在吃着,却感觉好像有人在看她,她愣愣地抬起头,面颊鼓着,两只手里还各拿着半块吃剩的点心。

  她想开口说话,可嘴里塞得太满,她又赶忙嚼了嚼,把食物都咽下去,又猛地灌了一口茶水。长舒了一口气,余光落在萧则身上时,她立马坐直了身子,弱弱地缩了回去。

  虽然隔着面具,但是她还是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

  可嫌弃就嫌弃吧,总比待会儿被他“吃干抹净”的好。只要她把这些糕点都吃了,萧则就不会中药效,那他应该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萧则倒是没有嫌弃,毕竟以前见惯了她这副模样,也懒得同她计较。握紧了手里的书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洛明蓁本来看着桌上吃得半点不剩的点心,心下还高兴着,晃眼瞧见萧则手里的酒杯,一下子又如遭雷击。

  完了,她忘了还有一壶酒。

  她正急得抓心挠肝,见萧则快要将酒杯递到唇边,她顾不得其他,往前一探身子,双手握住他的手,在他愣神的瞬间,就将他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她抬起头,眨了眨眼,和萧则对视了片刻。她后怕地扯着嘴角,想撑开笑脸,心里却更是慌了。

  她就顾着不让萧则喝酒,却忘了自己刚刚的行为也是大不敬。

  面具挡着,她看不清萧则的脸色,却认定了他现在肯定很生气。她眼珠子慌乱地转了转,立马伸手拂过他的手背,故作妖娆地冲他挤了挤眉眼:“陛下,妾身刚刚是在跟您玩闹呢,您看您,刚刚都不理妾身。”

  她说着,又颇有些委屈地抬起手指挡在面前,心里却差点被自己这矫揉造作的声音给听吐了。最好萧则也听得不耐烦,把她给赶出去。

  可萧则却半晌没说话,眸光落在她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上,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书轴却被他握得起了些褶皱,鸦羽似的眼睫也抖得比平日慌乱了几分。

  他故作低沉地道:“给朕好好说话。”

  洛明蓁尴尬地笑了笑,又坐了回去。屋里安静了起来,萧则还是在看书,也不理她。她瞧着桌上的瓜果点心都吃得差不多了,酒刚刚也被她抢了。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虽然都被她吃了,可福禄说这是给男人用的,那她吃了应当不会有事吧?

  她抿了抿唇,摸着自己的肚子,除了吃撑了,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她也安心了。就算真有什么事,她吃了,也总比让那个暴君吃了强。

  她觉得有些无聊,随意地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可不知是不是银丝炭烧得太旺,她竟觉得有些热。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没出汗,可她却越来越热。

  她只得抬起袖子给自己扇风,越是扇,她就越热了起来,而且是没来由的燥热。

  她下意识地伸手拉开衣襟给自己透气,可那股子燥热已经冲到了面上,烧得她连脖颈都是烫的。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怎么这么热啊,而且好想脱衣服。

  她晃着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手已经不由自主伸到腰带上去。她正热得不行,耳畔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她迷迷糊糊地偏过头,只见得萧则直勾勾地看着她,他手里的书卷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洛明蓁被他那眼神看得有些茫然,却不知道此时在萧则眼里的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一身青色轻衫半解,露出些许白皙的肩头,衣襟敞开,似有若无的幽香萦绕而出。如云的乌发铺在身上,身子柔弱无骨地靠着软垫。

  醉眼朦胧,微微喘着气,面颊透出两团酡红,手指都带着淡淡的粉色,正露骨地看着萧则,眼里带着若隐若现的情欲。

  萧则的眸光渐渐幽深了下来,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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