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づωど)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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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落行的私人飞机起飞时,舒悦窈终于扔开了勺子，金属敲着瓷器，声响清脆。
她的面前摆着一大份雪花芋泥绵绵冰,已经被挖空了三分之一。
舒悦窈仰起纤细的脖颈,拍着微微凸起的肚子,不受控制的打了个饱嗝儿。
“可真有你的。”江烬懒散的瘫坐在她对面,冲她竖起大拇指,“明明牛蛙就吃撑了，竟然还能再来份甜品。”
舒悦窈杏眼微垂,含笑回,“你懂什么,女孩子就是有两个胃的。”
江烬来回把玩着手机，漫不经心答,“以前我又不陪别的女孩子吃饭,我为什么要懂？”
倒也是,舒悦窈认识他许多年，高中时候没见过江烬和谁在一起，后来他去打电竞,出道即巅峰,很多人盯着，睡粉聊骚的事情从来都和他无缘，堪称竞圈高岭之花。
直接就给后来人洗白的路堵死了。
每每有人渣管不住下半身犯了错，有粉丝洗时候说,“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血气方刚，有钱又有颜，成绩还好,他只不过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为什么不能原谅他。”
就会有人直接在底下艾特江烬。
[垃圾桶里找垃圾很有道理？就这算什么有钱有颜，让你看看我哥，@Ember烬]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江烬一搬出来，人渣粉丝往往迅速哑火。
直接导致有几年竞圈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葬送了为数不多的职业生涯。
舒悦窈摊手，懒洋洋地讲，“那你得学啊，这样你以后追不到人的。”
她顿顿，又补充道，“男的女的你都追不到。”
“……”江烬挑眉，桃花眼噙着笑意，他起身走到舒悦窈身旁，忽然伸手，轻捶了下她的脑袋，低哑微沉的嗓音自头顶淌下，“你再皮一下试试。”
舒悦窈捂着脑袋，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江烬，倔强道，“就皮就皮，你能拿我怎么样？”
江烬轻笑，“呵。”
昨天才出现在热搜头条，今天他们吃饭的地方多是包间或者角落里，此刻舒悦窈所在的甜品店是日式风格。
除开供人进出的隔断挂了布帘外，三侧都是木质结构围起，布艺沙发卡座让客人咸鱼躺尸用。
舒悦窈坐在墙角的位置，江烬单膝跪在卡座上，另手撑着桌面，倾身低头和她对视。
明明不是封闭空间，但气氛瞬变。
纤长而浓密的睫毛轻动，湿漉漉的黑眸里映着俊逸的脸颊，江烬勾唇，压低了声线，“还要继续皮吗？”
舒悦窈下意识地朝着墙角缩了下，妄图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但她可操作的空间不多，江烬微微低头就能找回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江烬似笑非笑的调侃道。
“不。”舒悦窈摇头，嘘气回，“您盛世美颜，我主要是怕自己想不开，对您做点儿什么，被你的妹粉和女友粉骂街。”
江烬指尖微动，抿唇答，“你不是已经被喊了两天嫂子了？也没见你怕过。”
舒悦窈莞尔，挺胸把距离拉得更近，她是直接迎上去的。
再近半寸鼻尖就抵上，暧昧又旖旎的距离。
狭小空间之中，两人呼出的气息都纠缠在一起。
江烬的神色微变，他刚想退开来，但舒悦窈的手先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
“江烬。”舒悦窈粲然，柔声细语道，“看起来怕得那个人，似乎不是我呢。”
就跟当年可以在领奖台上决然宣布自己不读书去打电竞的江烬一样。
备受宠爱、从不回头看爆炸的直球选手舒悦窈向来无所顾忌。
氛围既然不对，既然心会忽然为你跳动，那我避不开，不如坦率承认最好。
舒悦窈没什么不敢做的事情，心动就是心动，开始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分手后可以另找，丧偶以后可以再嫁，只要不是出轨辜负了谁，那就天经地义，没人能道德绑架的了她。
“行。”江烬投降，无奈道，“我输了，公主殿下，作为惩罚，我陪你去散步消食。”
舒悦窈眸光灵动，露出尖锐的小虎牙，得寸进尺讲，“那不是你本来就答应我的？算什么惩罚？”
江烬原本覆在桌子上的手后扬，轻握着舒悦窈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自己肩上挪开来，站直才低头问，“那你想要些什么？”
舒悦窈认真思忖后说，“要不你带我上分？”
江烬被她凝神的表情直接乐了，“这也能算惩罚？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他们没能窝在甜品店拌嘴太久，商场十点关门，九点半左右差不多就开始清场了。
江烬领着她先去了趟停车场，他在舒悦窈不解的视线里从后备箱里拎出件外套，但没给她，而是自己拿在手里。
今夜晴朗，月明星稀，晚风轻柔的拂过肌肤，微凉舒适。
“你想去哪儿散步？”江烬侧目，温柔问。
舒悦窈耸肩，随口道，“随便走走呗，走到哪儿算哪儿，累了就回去了。反正时间还早，我不困、你看起来也是个不睡觉的人。”
江烬颔首回，“行。”
他们从商圈开始向着前方，慢悠悠地走去，工作日的十点钟，路边的行人稀少，月色洒向柏油马路，清寂一片。
穿过繁华的商业街，舒悦窈忽然朝着左侧一拐，江烬跟上去，再抬头发现被带到的是家开在一楼的家庭是小店。
年事已高的Led灯牌上只剩下几个偏旁部首还残存着。
隐约可见“中国采覀”。
“中国”两个字明显是新换的，行，卖彩票的就是很爱国。
舒悦窈对这片显然非常熟络，能找到家隐藏在市井间的彩票店，她跃上台阶，回身看着江烬，盈然问，“你有没有兴趣赌一赌？”
“我向来不信运气。”江烬诚恳答，“但我愿意陪你去赌。”
舒悦窈软声回，“那不是巧了吗？我也不信，命由我作，福自己求。[1了凡四训]可不妨碍买刮刮乐它特别爽啊，人总是喜欢能立刻兑现的未知，这种快乐可当真不多了。”
江烬冷漠地拆穿她，“其实你就是想玩刮刮乐对吧？”
舒悦窈眼神期待，点头如捣蒜。
江烬抱拳，佩服道，“你该去出本书。”
舒悦窈不咸不淡回，“之前真有人邀约我写的，我嫌怪累的，又不缺钱，直接拒绝的。”
彩票店是住户家改造出来的，门户狭小，只有条长桌无椅，对着墙上挂着的三色球等走向图。
彩民们多抽烟，店里味道并不算太好闻，舒悦窈站在门口喊的，“老板，来六板二十块的刮刮乐。”
老板喜笑颜开答，“好嘞。”
半分钟后江烬握着满手的刮刮乐和舒悦窈又来到了楼梯之下，门店外挂着几盏串联起来的白炽灯泡，照亮墙外小半米的范围。
舒悦窈从钱包里翻出两张卡，伸手分走三板刮刮卡卡片，然后把另张卡放平在上面，示意讲，“用这个刮，比较快。”
乍看就是老刮刮乐选手了。
外面没什么条件，不太方便刮东西，眼看舒悦窈要坐台阶上，江烬蹙眉制止，“你等等。”
他快速把搭在臂弯里的外套叠了两叠，弯腰放到地上，“垫着坐，地上冷。”
舒悦窈乖巧的坐上去，把包翻过来，卡抵在包背面，低头认真的刮了起来。
江烬坐在她旁边，长腿斜踩到地面上，几板卡垫在一起，以膝盖撑着开始了同样的步骤。
两米外是小区的绿化花坛，风压着叶片发出“沙沙”的响，虫鸣声模糊隐约，一只黑白相间的奶牛猫跳上坛边，好奇的望着对面的两脚兽。
就和舒悦窈说的差不多，人类对未知怀有好奇心，立刻能知道结果的未知更是令人肾上腺素上升。
怀着略微期待的心，用尖角刮开涂层，当图案相同的时候，竟会为了0块钱雀跃。
是成年人的世界里难得轻松获得的愉悦。
他们不言不语，低头专注的刮着手中的卡片，熟练工舒悦窈比江烬刮完得快一些，又开始默算自己中了多少钱，换算成贫困山区儿童营养午餐能有多少份。
江烬把最后一张刮完，笑着问，“中了多少？”
舒悦窈伸手比二、又比八，骄傲道，“两千八百五十五，我好牛逼。”
“嗯，我这边有三千七百六。”江烬把卡拢平整递给她，平静说。
舒悦窈怔了下，“你数过了吗？”
江烬摸出跟烟来，夹在指尖没点，慵懒道，“哥哥不用数，我刮得时候就加完了。”
“……”这可能就是信竞奥赛国金的基础算术水平，舒悦窈服气了，“那钱你还要吗？”
江烬起身，站到背风那侧，笼着幽蓝火苗把烟点燃，含混回，“你的了，我的运气统统都算在你身上。”
“那我代表山区儿童谢谢你捐赠的一千二百五十四份营养餐。”舒悦窈跟着站起来，她捡起那件当坐垫的衣服，单手抖落了两下，把刮刮乐卡揣进兜里，然后自然而然的伸长手臂套好了。
晚春深夜风凉，不穿白不穿，爱护身体的舒悦窈低头嗅了嗅外套上的味道，这件大概是江烬常穿的，泠冽清新的薄荷味，尾调夹杂着柑橘调，以柠檬为主。
和他房间的香氛一个味道，都是舒悦窈喜欢的。
她进屋去兑卡，老板一般是准备现金的，但舒悦窈是熟客，利落的给换了支付宝。
指尖点动屏幕当场卷了，出来时看到江烬逆光的背影。
长身玉立，宽肩窄腰，骨节分明的手微垂着，一点猩红在指尖明灭，风过时吹着裤线，勾勒出流畅的小腿线条。
舒悦窈忽然想起了什么，转瞬又好像什么没有都没能想起来。
她只是定睛，很安静的看了那背影一会儿，然后朗声唤，“江烬，我们走啦。”
作者有话要说：基金亏了亿点点，明天出去喝酒不更，更新在5补过啦，挨个啾啾。
掐指一算，已经有快三十章闻狗都没能见到窈窈了，下次见是验孕棒见，（我也很想写快点儿，可我是个five，咸鱼脸）
——饲养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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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定睛，很安静的看了那背影一会儿，然后朗声唤，“江烬，我们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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