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章 从者如流_春游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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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二章 从者如流

  观音婢听说已经开始募兵,急于想知道各处募兵的消息,她让覃兰去前院打听,覃兰失望地回来,向观音婢禀报,“没地方打听,官署里已没了闲人,只留了几个守卫,其余的人都出府去募兵去了。”

  越是打听不到消息,观音婢心中越是急不可耐,想早点知道募兵的进展,她对覃兰道,“要不咱们出官署,到各处看看?”

  覃兰忙摇头道,“不行,连个护卫都没有,我可不敢和你一起出去,让二郎君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观音婢还不死心,问覃兰,“留在官署的守卫还有几个?”

  覃兰回道,“听说还有四个。”

  观音婢灵机一动,对覃兰道,“有两个看门就可以,难道还怕人将官署搬走不成?”

  覃兰也不知观音婢打什么主意,就没有接话。

  观音婢接着吩咐覃兰,“你去给他们说,留两个人看门,另外两个人陪我们出去转转。”

  覃兰撇了撇嘴,不愿道,“我说话他们怎么会听?就是三娘过去估计也使唤不动。”

  观音婢抱着侥幸的心理对覃兰道,“要不我们去试试。”

  覃兰心中也是两难,到晋阳来了一年有余,也不经常出去,她何曾不想出去转转?可是又怕没有护卫跟着不安全。如果能说动官署守卫跟着,她也乐意跟着观音婢到官署外玩一玩。

  看观音婢执意要出去,覃兰也不再阻拦,她喊上侍琴一起陪着观音婢,主仆三人戴上幂罗来到官署前院。

  到了官署门前,观音婢让覃兰去和守卫交涉,覃兰走到守卫领班跟前,掀起幂罗和她搭话。因覃兰经常在前后院走动,与守卫相互认识,她向守卫说了观音婢的想法。

  守卫领班听了,面现为难之色,他不是不能跟着观音婢出去,而是怕出了差子,他担当不起,就借故推托道,“覃兰妹妹,不是我不给长孙娘子面子,而是不能擅离职守,如果让二郎君知道我等擅离岗位,少不了要赏我们每人二十军棍。”

  覃兰无奈,转过身走到观音婢跟前回话,观音婢听守卫领班说得可怜,也不想过分为难他们。她听到官署围墙外人声沸腾,对覃兰道,“你去问一下,官署外是否在募兵,有没有我们认识的人在这里?”

  覃兰按观音婢的吩咐,再次去问官署守卫,两人交谈了一阵子,守卫领班走出官署大门,过了片刻转回来,对覃兰道,“在此负责的是窦将军,还有丁郎君和长孙郎君。”

  站在不远处的观音婢听到两人的对话,直接对守卫领班说道,“是哪个长孙郎君?你去将他喊来,就说我要找他。”

  守卫领班应诺,快步走出门外,不一会领来了长孙渐。

  长孙渐来到观音婢跟前施了个礼,笑嘻嘻问道,“小姑姑,找阿渐何事?”

  观音婢向长孙渐说了自己的想法,长孙渐只得将手头的事交代给别人,陪着观音婢到募兵点上看看。

  长孙渐告诉观音婢,这次总共设了五个募兵点,留守府官署、鹰扬府门前各一个,东、西、南门各一个,分别由李世民、窦琮、刘文静、长孙顺德、刘弘基负责。

  观音婢跟着长孙渐出了官署大门,看到大门东边不远处,摆着几案,窦琮正指使手下为新募的士卒登记造册,应征的队伍从登记处向东排了好长,登记处附近是看热闹的人群,男女老幼混在一处,围在一起有说有笑,吵吵嚷嚷。

  长孙渐笑着对观音婢道,“小姑姑就站在这里远远地看吧,那边人多眼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你们三人过去,太过显眼。”

  接着冲观音婢狡黠地一笑,“本来他们正在谈论募兵,你们一过去,说不定都会转过脸来看你们。”

  观音婢隔着幂罗瞪了长孙渐一眼,听语气好象在训斥,“如今你都娶了媳妇,怎么嘴还是这么贫。”

  长孙渐无奈地叹道,“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覃兰和侍琴见姑侄两人斗嘴,发出吃吃的笑。

  观音婢见走不到跟前,对长孙渐道,“咱们到鹰扬府门前看看。”

  四个人转身向西,走过十字街,还未到鹰扬府门前,就看到与留守府门前一样的阵势,依然是应征的人向西排着长队,看热闹的围成一群,将向西去的路都堵了。

  长孙渐看着观音婢,笑着问她,“小姑姑,你看是否还要过去?”

  观音婢这时才明白,外面和自己在府中想的不一样,本想着能到募兵点上问一下情况,没想到来到这儿,都到不了跟前,只能远远地站着看热闹。

  设在城门附近的募兵点离这儿太远,想想就可以预料,情况应该与这两个地方一样。

  观音婢无奈道,“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到了晚上再让你小姑丈讲给我听。”

  长孙渐将观音婢三人送回留守府官署,然后去忙自己的事情。

  观音婢和覃兰、侍琴从前院回到自己房中,覃兰笑着问观音婢,“三娘如今可已遂了心愿?”

  观音婢笑着点点头,“看了以后,我已心中有数。”

  覃兰奇怪地问,“三娘都没走到跟前,怎会心中有数。”

  观音婢指点覃兰和侍琴,“你们以后都要学会观察,要明白何谓见微知著。要学会推理,明白何谓一叶知秋。”

  然后,她问覃兰和侍琴,“你们是否看到应征的人很多?”

  覃兰和侍琴看着观音婢点点头,表示同意观音婢的说法。

  观音婢接着说道,“这样一个接一个登记,一个募兵点一天至少能募二百人。五个点加在一起,一天就是一千人,十天就是一万人。你们说是不是?”

  覃兰和侍琴再次信服地点点头。

  观音婢继续指导她们,“你们学会了观察和分析,就能从细小的事情中,发现大事。”

  覃兰和侍琴都从观音婢的点拨,和指导中有所感悟,将观音婢的话牢记于心中。

  到了晚上,李世民从外面回来,风风火火地进了屋,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新竹和展画还在给他换衣服,他就急急地和观音婢说话。

  他没头没脑地说道,“还真不能小看那个‘街痞’段志玄。”

  观音婢见李世民兴冲冲的样子,问道,“段志玄咋了?”

  李世民道,“他一个人今日就喊过来几百人,最后我将他的人都撵了回去。”

  他边说边脱鞋上炕,坐到观音婢对面。

  观音婢奇怪地问道,“好不容易喊来的人,怎么能撵走?”

  李世民端起观音婢跟前的酪浆喝了一口,接着说道,“今天来的人太多,有不少是从城外赶过来的,我怕城外来的登记不上,空跑一趟,就让段志玄的人先回去等着,先登记城外来的人。”

  观音婢提起浆壶,将酪浆续上,对李世民的做法表示赞同,“是该这样,远路的人跑一趟城里也不容易。”

  李世民仍然抑制不住的兴奋,闪着灼灼的眸子问观音婢,“你知道这个‘街痞’能喊来多少人?”

  观音婢大着胆子猜测,“一千?”

  李世民呵呵笑道,“他说能喊来三四千人。我给他说,不要啥人都拉过来凑数,这是要去打仗,不是来混饭吃。他给我说,能打能杀的估计有两千人。”

  观音婢惊得目瞪口呆,她有点不相信,“整晋阳城,男女老幼加起来不过四五万人,他就能喊来三四千,真是有点不可思意。”

  李世民继续向观音婢炫耀,“我已向段志玄交代,以后要将他的人作为精锐,让他专门挑选那些能打能杀的人。”

  在各方动员下,不到十日,李世民等人即募得近万新兵,继续应征者仍络绎不绝。李渊指示,在兴国寺前就地搭设营帐,安置新募的兵员,由李世民、长孙顺德、刘弘基、窦琮进行统率。

  王威、高君雅见到,数日之间招募到这么多新兵,开始怀疑李渊有了异心。

  王威和他的心腹们谈及此事时道,“长孙顺德、刘弘基、窦琮以前都是逃兵役之人,按律都是死罪,如何能够带兵?”

  高君雅提议,“我看应该将长孙顺德、刘弘基、窦琮等人按罪收押,关入大牢。”

  武士彟劝道,“二位将军不可不慎,此三人皆是唐国公的亲戚、门客,如果将他们收押,恐会惹怒唐国公。”

  王威、高君雅无奈,只好不再提收押长孙顺德、刘弘基、窦琮等人之事。

  司兵田德平私下对武士彟道,“不如劝王威将军向主上奏报唐国公募兵之事。”

  武士彟问田德平,“向主上奏报又有何用?”

  “讨捕盗贼的数万军队都是唐国公的部下,新募之兵,由李世民统率。王威、高君雅这两位副留守,只是挂名而已。”

  “即使主上下诏要将唐国公问罪,王威、高君雅两位将军,又能将唐国公奈何?”

  “另外再说,奏折送到江都需要多少日?主上找亲近大臣商议需要多少日?诏书从江都到晋阳又要多少日?”

  “先不说驿路是否畅通,如果唐公真要想反,主上诏书到时,为时已晚。”

  田德平也深感无能为力,只好作罢。

  到了五月,夏收已过,等待夏种,但天气暑热,久旱未雨,农人渴盼天降喜雨。

  王威、高君雅向李渊建议,应当祭拜神灵,感动上苍,以示顺天应民。李渊觉得此议可行,定于五月十五日在晋祠设坛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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