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 嚣张乞丐_春游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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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 嚣张乞丐

  说起结交太原郡官员和当地豪强需要花钱,李世民觉得找父亲李渊,或大兄李建成要钱都不太合适,他心中有些作难。

  观音婢说她有办法解决,李世民问她如何解决。

  观音婢问李世民,“你难道忘了我有一个陪嫁的庄园?”

  李世民惊道,“你难道要卖庄园?”

  观音婢责怪李世民,“你真是大事清楚,小事糊涂。难道用钱就得卖庄园?”

  “庄园里每年都有地租,这些年我没用过一个钱,有不少的积蓄。我想将这些钱拿出来,用这些钱结交官员和豪杰之士。”

  李世民听观音婢说要动用她的陪嫁,他哪里忍心?连忙推辞,“这样不行,我还是想想其它办法。”

  观音婢却非常坚持,“你说我要钱何用?是钢就要用在刀刃上,钱就要用在最需要用的地方。”

  “你我夫妻同心、同命,难道还要分出你我?将来如能打下江山,是你的,也是我的。”

  “如果打不下江山,你说这庄园还在吗?钱还会在吗?一切都将成空。”

  李世民见观音婢说得句句在理,言语之中透出坚决,而且有些悲壮,有将全部身家都要押上的感觉。

  这就是观音婢与一般妇人的不同。

  一般妇人是小处斤斤计较,大处却心中无数,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而观音婢则不同,她知道权衡利弊,懂得取舍,知道以小博大。她知道皮之不存,毛之焉附。

  李世民拗不过观音婢,只好同意她的想法。

  观音婢和李世民商量,让李世民去找李渊,将丁记坎调过来用一段时间。

  由丁记坎去新丰老庄找长孙无忌,让长孙无忌帮忙,到长安西二十里铺观音婢的庄园筹钱。钱筹好之后,为方便路上携带,再将官钱换成黄金,由丁记坎秘密带回晋阳。

  如果这些钱将来不够用的话,观音婢打算让长孙无忌再资助一些。

  两人商定以后,觉得这事宜早不宜迟,第二日李世民就找李渊调来了丁记坎。观音婢写好给长孙无忌的书信,让丁记坎带上,即日就派丁记坎去新丰老庄找长孙无忌。

  丁记坎走后,李世民和观音婢在一起商议,下一步该做何事。

  李世民认为,应该从晋阳县令刘文静,和晋阳宫驾部承务郎裴寂两人身上打开突破口。然后,再通过刘文静和裴寂引荐,认识太原郡鹰扬府的主要官员。

  当前的主要问题是,李世民只与刘文静、裴寂认识,却没有过多的交往,交情不深。

  李世民的想法是,要与刘文静和裴寂深相结交,必先了解清楚两人的喜好,才能够因人施策,采取合适的办法,将两人引作心腹。

  李世民和观音婢正在商量,如何接近刘文静和裴寂,这时听到官署门前一阵吵闹。

  李世民奇怪,有谁竟然这么大胆,敢在讨捕使官署门前喧哗。

  观音婢取笑李世民,“你又不是讨捕使,官署前有人吵闹与你何干?讨捕使是敕命钦差,守门士卒哪容人在此放肆,自会有人去管。哪里需要我们去操心?”

  两人就不再理会大门外发生了何事。

  但过了大约有一刻钟时间,吵闹声非但没停止,反而越来声音越大。

  观音婢对李世民道,“闹了这么长时间,这就有些奇怪了,是不是让覃兰到前院,探听一下发生了何事?”

  她正要喊覃兰,覃兰却在房门外高声禀报,

  “二郎君、三娘,守门士卒过来禀报,说有一个无赖在官署门外闹事,吵着要见三娘。”

  “守卫不允许他进来,他竟将几个守卫暴打了一顿。守卫过来请示二郎君,问该如何处置?”

  观音婢听完覃兰禀报,心中纳闷,谁会跑到晋阳来找她?还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打讨捕使官署的守卫。

  她仔细想想,即使自己的亲戚来晋阳,让守卫进来通禀就行了,哪里需要在大门外闹事?况且,她认识的亲戚都知礼守节,哪会做出这么不懂规矩的事来?

  忽然,观音婢想到了一人,她笑着对李世民道,“说不定老天给我们送来了一位大将军。”

  李世民不解观音婢此话何意,迷惑地问观音婢,“怎么送来一位大将军?”

  观音婢看着李世民嫣然而笑,“估计是跟着我混饭的人来了。”

  李世民恍然大悟,“这人难道是顺德阿叔?”

  观音婢也不太确定,对李世民道,“既然说是来找我的,我们最好还是出去看看。”

  李世民和观音婢从炕上下来,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容,一起走出官署后院,经过前院,来到官署大门前。

  讨捕使官署门前,站着一排守卫,挡在大门口。李世民和观音婢隔着人墙,看不见来人,就绕过守卫来到前面。

  人墙前面,只见一人蓬头垢面,满面尘灰,穿着一身破烂衣衫,站在官署门前与守卫对峙。地上躺着三名守卫,旁边扔着几把守卫用的佩刀。看样子经过了一番打斗。

  观音婢仔细一看,那蓬头垢面之人,不是长孙顺德,又是何人?

  见到李世民、观音婢,长孙顺德已经开始嚷嚷,

  “好啊,小阿婢,嫁了人就不再把阿叔放在眼里。这就是你和世民迎接阿叔的待客之道吗?”

  李世民和观音婢连忙上前行礼,长孙顺德也不还礼,大大咧咧地道,“免了。”

  长孙顺德说完,就不再理二人,径直向官署守卫走去。

  门前站成一排的守卫,看到李二郎君和长孙娘子施礼,已经知道是他们的熟人,见长孙顺德向他们走来,赶忙向两边闪开。

  长孙顺德瞪了守卫们一眼,自顾走进官署大门。

  守卫已被他打怕,都垂首站立,没人再作阻拦。

  观音婢见长孙顺德进了大门,赶忙跟在身后。

  李世民见守卫的领班是一名八品的亲卫,他也不问事情的经过,指着地上的三名守卫,向那名亲卫交代,

  “你将他三人扶进去验伤,如果伤重就去请军医诊治,需要钱的话,去找我的书僮陆峥。”

  那亲卫拱手向李世民施礼,“请二郎君放心,属下定依你的安排从事。”

  李世民交代完毕,也转身进入官署,回到后院自己房中,见长孙顺德已坐到炕上和观音婢说话。他走到炕边长孙顺德面前,照他胸前就是一拳,

  “可找到你了,几年不见,你怎么混得如此狼狈?这一年多你又去了哪里?”

  李世民边说边脱鞋上炕,挨着观音婢,坐在长孙顺德对面。

  长孙顺德见李世民发问,就要讲这几年的经历。

  观音婢连忙止住,“先别说这些,赶快让顺德阿叔去沐浴更衣。要不然会弄脏了我的炕席。”

  长孙顺德一听,好不愿意,“好啊,小阿婢,你竟然嫌顺德阿叔脏。我偏要将你的炕席弄脏,你又能怎样?”

  说着故意挪动身子,在炕上蹭了蹭。

  李世民、观音婢看了都被他逗笑,看来几年没见,长孙顺德还没有改变他原来的脾气。

  观音婢喊来覃兰、展画,让她们服侍长孙顺德沐浴更衣。

  她又吩咐侍琴,去找一身李世民春天穿的衣服,拿来让长孙顺德更换。

  长孙顺德早就想洗个热水澡,跟着覃兰来到西边耳房。

  沐浴更衣完毕,长孙顺德回到正房,往那一站,依然是一位威武雄壮的青年。

  红黑脸膛变得更黑了一些,双目炯炯,却熠熠放光。

  只是李世民的衣服,他穿上不太合身,衣服有些瘦,紧紧地箍在身上,袍子下摆几乎拖着地,袖子被他挽起了一截,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

  观音婢喊来展画,“你拿尺子量一下,赶快照着顺德阿叔的身子做几身衣服。”

  展画去拿来尺子,在长孙顺德身上各处量了量,量完之后赶忙去做衣服。

  长孙顺德得意地对李世民道,“还是阿婢知道心疼她阿叔,郎子毕竟不亲,能让进门就不错了。”

  李世民见长孙顺德耍贫嘴,也不和他客气,“你再胡说,我就将你赶出府门。”

  长孙顺德白了李世民一眼,“你不要吓唬我,我才不怕。”

  说着,提着有点长的外袍下摆,脱鞋就上了炕。

  李世民、观音婢急着想知道,长孙顺德这几年的经历,两人更好奇,他怎么混成了乞丐,为何与官署守卫打了起来?。

  李世民催着长孙顺德赶快讲一下经过,还是观音婢心细,他问长孙顺德,“顺德阿叔,你早上可曾吃过东西?”

  听观音婢此问,长孙顺德又开始挖苦李世民,“说你不亲,你还不认,一心急着想听我落难的经过,却也不知道问一下,我是否饿着肚皮。还是我们家阿婢知道心疼人。”

  李世民也怪自己大意,竟忘了问长孙顺德是否吃过早饭,他连忙道,“顺德阿叔想吃什么,我现在就让人去做。”

  这时长孙顺德偏偏又说道,“你要真认为我连早饭都混不上,就小看了阿叔,要是笨到这种程度,我哪里还会活到现在?”

  观音婢抿着嘴笑,心里说道,顺德阿叔这嘴真是得理不饶人。

  李世民知道他最好耍贫嘴,也不和他计较,催促道,“既然已经吃了早饭,那就赶快给我们讲一讲你的辉煌过去。”

  这时,覃兰进入房间,提来一壶酪浆为三人斟上,长孙顺德开始谈他这几年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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