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入院
“每次被个性的副作用弄得头疼不止时我都会忍不住去怀疑人生，所幸疼到某种极限的时候便会触发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昏迷过去，这才是我能坚持这么多年的真正原因。仔细想想，我真的很努力，那么对于这般努力的我……有没有小天使吸？我觉得我严重缺乏绿谷出久元素。”
——长滨司的《日常记事》
我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的。
说实话，我挺想玩玩“陌生的xxx”这个梗，可惜眼前我所看到的洁白的天花板并不让我陌生，个性副作用导致昏迷状态并非第一回，我已经有很多次在这张病床上苏醒的经历。不过，以往整间病房只有我一个人，但是这次却能清楚的听到来自另个人的呼吸声，微小而又平缓，应该是睡着的时候才会发出的。
…………
不是，小天使，你都看不到我，还特意留下来守着干嘛？
就算我是个正儿八经的本质绿谷出久厨也没办法做到永远理解这个人的想法啊！
看着伏在病床边上处于熟睡中的小天使，我突然有种满腹话说不出的感觉。无论如何他都是因为担心我才会待在这里，窗外的光线不是很明亮，能确定是清晨，也就是说我直接昏迷一整天，那么小天使他多半是在这里留了一晚。
挺想把他搬到病床上的，可惜我现在的力气怕不是会直接把他给摔地上。
小心翼翼从床头把手机摸到自己面前，习惯性点开line却没有看到老弟的回信，甚至是我昨天发出的line消息和简讯都依旧显示“未读”状态，这是代表他遇到什么很麻烦的事情？还是说单纯忘记查看？
好像都挺有可能的。
“咯吱。”
病房的房门被人打开，我下意识将视线转移过去，刚好看到椎名奈月从外面走进来。她在察觉到小天使还在熟睡中便放轻关门的动作，在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噪音的情况下做到我病床的另一侧，十分熟练地翘起左腿放在右腿大腿上好方便垫写字板，完全不考虑这种不太雅观的姿势会不会让她超短裙下的胖次暴露在我面前。
当然，就算是暴露我也不会感兴趣就是。
毕竟是……
“嗯哼？”
……什么都不是。
“小司你非要这么皮一下吗？”
“皮一下我会很开心。”
“随便你，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是有关你的个性的事情……还有和你脑部有关的事情。”
椎名奈月难得不再带着那副像是在看有趣的喜剧的笑容，而是换上极其严肃的表情，让我有点适应不过来她这种飞快的转换。我知道这次我做的事情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些后遗症，却没想到会让向来都不怎么正经的我的主治医生能板起脸。
“脑部受到的攻击并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的后遗症，但是我听说你在当时出现过一段时间的视力受损的状态？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毕竟我是精神科不是神经科，不过个人建议是以后要多注意保养眼睛。”
“老实说只是这种情况还能接受。”
比我想象中好太多。
“问题在于你的个性。”
“诶？”
“以往你都是在精神状态良好的情况抵制那种污染，和这次不同，你是在受创的情况遭遇到副作用，尽管根据昏迷时间的坚定能判断出来‘应该不会产生什么恶劣影响’这种结果……说是这样，实际如何你自己更清楚。”
“……啊。”
好久没有感受过那般剧烈的疼痛，从个性觉醒到现在总共也就两次，第一次是怎么收场的我已经忘记，而这次竟然能如此平淡的从失控的边缘拉回来，就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是伴随着年龄的增长控制力大幅度提升？
所以说牵扯上精神方面的个性就是麻烦。
“身体没什么问题，休息好就赶快给我滚出去吧！记得离开前来治疗室填表。”
“……怎么又要填啊。”
“你以为我想？不这样我怎么判断你的精神状态。”
“可是我觉得我还算挺正常的？”
“上次你也说你觉得你很正常。”
“……不是，我这次真的很正常。”
“你要是正常还能这么皮？”
“皮是人类的天性好不好，这和精神状态是……绿谷同学？”
“！！！”
“醒了很久？”
“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
该怎么说，看到小天使慌慌张张站起来以至于板凳都被撞到，随后又来手90°大鞠躬，本来就不可能责怪他的我更没办法说什么。我的个性并不是什么不好外传的秘密，只是怕麻烦才特意选择隐瞒起来，到现在为止清楚这些事情的也只有椎名奈月和我老弟，就连青梅沙希也没有说过。
现在还要多加位小天使。
“啊、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知道也没关系。”
“是是是、是这样啊……”
“你不要这么紧张啦。”
身体过度僵硬以至于不停颤抖着，面部强撑着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微妙得令人想笑。
“只是希望你能别说出去、啊！我觉得你也不会随随便便告诉别人，主要是希望下次还有这种情况的时候能帮我在sa的其他人面前隐瞒下，反正只要需要知道的人知道就足够。”
“嗯……可是小界，你这样真的没问题？”
“我这几年可不是光长年龄，况且人类是没这么容易死的。”
“……不，人类真的很容易就会死。”
似曾相识的对话。
我这么说是因为考虑到拥有生命的个体会自性爆发出求生欲，欲望是归属在精神方面的，我的个性副作用也与精神有关，所以我才会这么说——当求生欲爆发的时候无论是怎样的干扰和污染都没办法阻止活下去得信念——倒不是真得去谈论人类的生命究竟是坚强还是脆弱。
小天使想到的是后者，才会给出这样的回答吧。
“小界他还需要在医院休养吗？”
“他？不用，又没什么大伤，做完精神检测就可以滚回家。”
“绿谷同学你自己先回去，精神检测要不少时间，昨晚上你都待在这里的对吧！”
“这样？我可以等的，不送小界回去我实在是不放心。”
“我会叫老弟来的。”
“可是一君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有回过信息，你的事情我特意用简讯告诉他，到现在都是未读的标记。”
老弟他到底是去做什么？明明说好会不看line也会看简讯的。
没办法，老弟他的主观意识很强，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带着别人跑而不是被别人带着跑，既然是抱着不想让我们知道的心态去做什么。我承认我很担心他，但也只是担心，并不会试图想要做什么，即便老弟比我小两岁也不能改变各方面能力都要比我强的事实，真要是他处理不了的麻烦我过去也只是拖后腿。
“我昏迷之后发生什么？”
line的群组里没有相关的讨论，可能大家都忙到没时间去刷line，这种情况下我也只能从我面前的小天使了解有关于这起事件的后续。在确认小天使成功将古川晃生打倒后，我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便开始生效，通过陷入昏迷状态来回避那种难以忍耐的痛感，等醒来后就已经到医院，自然没机会去知道后续。
小天使扶起椅子重新坐下来，而椎名奈月则是丢下句“别聊太久注意休息”就离开病房。
“小界你没昏迷多久音音同学她就赶来了。”
“毕竟是我们之中速度最快的。”
“之后是卷毛小姐，她是带着天声先生来的，古川晃生被天声先生带走，送给警方关押起来，那个房间里昏迷的人也被救出来，之后大概会送到精神医院经行治疗……从结果来看这起事件应该是结束了。”
“应该？”
他捏着下巴犹豫的样子像是想到什么不太确定的东西。
“啊啊啊啊、没什么，应该是我想多了。”
“是吗？其实说说看也没事，可以作为参考。”
“小界还记得古川晃生他说的那句话吗？”
“啊！”
当然记得。
那个疯疯癫癫有些痴狂的人给我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
——“……其实就算在这里被你们这群好事的小鬼抓走送给警方也没关系，毕竟种子已经埋下，剩下的事情也不需要我去做什么……”
——”你也是老师的学生吗？”
小天使他多半是在意前一句。
“童谣的效果是通过引诱内心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刺激神经让听者陷入难以抗拒的极度悲伤中，这种情况大脑对于外来干扰的防御会大幅度降低，便让歌谣中隐藏着的催眠一点点的深入思维中……那吵杂和童谣本身完全不搭配的背景乐应该就是暗示的本体。”
“哇哦。”
这种事情，我都没有注意到。
可能有部分原因是我不受干扰，无法体会到那是怎样的感觉。
“有确定他的行动意图吗？”
“天生先生说他被带走后就全程维持沉默，没办法询问道相关的信息。”
“毕竟是心理医生，对于洞察人心还是挺擅长的。”
“可能还有什么被遗漏掉的东西吧……”
有哦！就是不方便告诉你们。
比方说那位全程监视我动态还以不轻不重的方式向我提供线索的【那人】，即便只是简单的文字也能让我远远地感受到他那过度澎湃的情绪，浓稠、深厚、积压许久迟迟没能释放出来的、不清楚是恶意还是善意的的情感。
事实证明，我所缺失的记忆算得上极其重要。
其中或许有与【那人】相关的信息，遗憾的是无论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将找到那些空缺的部分是被丢到什么地方，只有接收到某种刺激的时候才能在脑海中浮现出十分模糊的画面、在耳边回响起断断续续的声音。
姑且放下，等出院回家后看能不能找到老弟。
——这次说什么都要从老弟那里问出点什么！
…………
——只要他不打我！
没办法，老弟太凶残，特别是在对我施加暴力时似乎会有用不完的精力。
“绿谷同学还真是厉害，竟然能做出那种动作。”
“唔啊啊啊啊啊那个只是巧合巧合巧合刚好有身体自己动起来我根本就不知道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到底古川晃生这个人本身只是心理医生还是身体素质比较差的那种随随便便找个成年人注意不被他个性干扰到就能把他打倒吧！我单纯只是运气比较好才勉强成功，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觉得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竟然会有那种人。”
“…………”
明明当时锤人锤的那么帅气，结果是因为大脑被放空？
“除此之外还有个性的问题他的个性不是什么有很强大攻击性的个性如果是的话那么就麻烦，可能撑到音音同学来都很困难，果然还是个性方面的差距吗？能抵抗住对方的个性也仅仅是巧合的原因，换别的精神系说不定就做不到。”
“…………”
能不能稍微自信点啊。
好歹是以干净利索的格斗技巧把犯人放倒的人，换其他同龄人再怎么谦虚也是这样的。
无个性和学校环境带来的影响在被迫习惯后所造成的过度自我认知偏差吗？
太难处理！
“事实上当时最好的办法是带着小界离开，以那个人的移动速度来看要追上几乎不可能，他也不太方便光明正大在街道上随意活动，所以才特意选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作作为经常使用的出入口，假设对方准备放弃小界这个目标准备回头的话……不可能，如果当时好好根据那句话来推测对方心理应该能得出‘目标只有小界并且不会切换’的想法，直接上去近身搏斗还是太鲁莽。”
“…………”
哦遭！忍不了！
我很干脆的伸手去捏住他那张和体型不搭调的十分柔软的脸。
“绿谷同学。”
“唔啊啊啊啊啊在！有什么事吗？！”
“这次事件，谢谢你了。”
“！！！”
“总之，麻烦的东西放一边，我要去趟治疗室做精神检测。”
“不需要我陪你吗？”
“你要真的很担心的话，帮忙跑个腿去我家提我那套换的衣服？”
原来那套有血迹我真不觉得我能厚着脸皮就这样穿出去，特别是回家需要搭乘公交车。
“啊、好！”
小天使答应的相当果断，我便直接将钥匙丢给他。
“那么我去做检测，做完差不多就能看到你回来。”
“需要那么久？”
“次数越多题目越多，逐渐就变成现在这样。”
要知道起初是十来道题、现在是几百道题，按照椎名奈月的原话是“多做题好磨练耐心”这样的，听着很有道理实际操作起来简直是要人命的级别。所以我才不怎么喜欢来医院，毕竟医院里有那么位堪比恶魔的存在。
“回见。”
“回见！”
和小天使告别，熟练地朝着心理治疗师走去，却在路过某间病房的时候下意识停下脚步。门是开着的，朝里面望去能看到背靠着墙壁坐在病床上并正望着窗外思考什么的少女，看起来就仿佛是画中的场景。
大岛理香。
第二起事件中被高山音音从天桥护栏上就下来的少女。
要不要去搭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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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滨司的《日常记事》
我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的。
说实话，我挺想玩玩“陌生的xxx”这个梗，可惜眼前我所看到的洁白的天花板并不让我陌生，个性副作用导致昏迷状态并非第一回，我已经有很多次在这张病床上苏醒的经历。不过，以往整间病房只有我一个人，但是这次却能清楚的听到来自另个人的呼吸声，微小而又平缓，应该是睡着的时候才会发出的。
…………
不是，小天使，你都看不到我，还特意留下来守着干嘛？
就算我是个正儿八经的本质绿谷出久厨也没办法做到永远理解这个人的想法啊！
看着伏在病床边上处于熟睡中的小天使，我突然有种满腹话说不出的感觉。无论如何他都是因为担心我才会待在这里，窗外的光线不是很明亮，能确定是清晨，也就是说我直接昏迷一整天，那么小天使他多半是在这里留了一晚。
挺想把他搬到病床上的，可惜我现在的力气怕不是会直接把他给摔地上。
小心翼翼从床头把手机摸到自己面前，习惯性点开line却没有看到老弟的回信，甚至是我昨天发出的line消息和简讯都依旧显示“未读”状态，这是代表他遇到什么很麻烦的事情？还是说单纯忘记查看？
好像都挺有可能的。
“咯吱。”
病房的房门被人打开，我下意识将视线转移过去，刚好看到椎名奈月从外面走进来。她在察觉到小天使还在熟睡中便放轻关门的动作，在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噪音的情况下做到我病床的另一侧，十分熟练地翘起左腿放在右腿大腿上好方便垫写字板，完全不考虑这种不太雅观的姿势会不会让她超短裙下的胖次暴露在我面前。
当然，就算是暴露我也不会感兴趣就是。
毕竟是……
“嗯哼？”
……什么都不是。
“小司你非要这么皮一下吗？”
“皮一下我会很开心。”
“随便你，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是有关你的个性的事情……还有和你脑部有关的事情。”
椎名奈月难得不再带着那副像是在看有趣的喜剧的笑容，而是换上极其严肃的表情，让我有点适应不过来她这种飞快的转换。我知道这次我做的事情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些后遗症，却没想到会让向来都不怎么正经的我的主治医生能板起脸。
“脑部受到的攻击并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的后遗症，但是我听说你在当时出现过一段时间的视力受损的状态？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毕竟我是精神科不是神经科，不过个人建议是以后要多注意保养眼睛。”
“老实说只是这种情况还能接受。”
比我想象中好太多。
“问题在于你的个性。”
“诶？”
“以往你都是在精神状态良好的情况抵制那种污染，和这次不同，你是在受创的情况遭遇到副作用，尽管根据昏迷时间的坚定能判断出来‘应该不会产生什么恶劣影响’这种结果……说是这样，实际如何你自己更清楚。”
“……啊。”
好久没有感受过那般剧烈的疼痛，从个性觉醒到现在总共也就两次，第一次是怎么收场的我已经忘记，而这次竟然能如此平淡的从失控的边缘拉回来，就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是伴随着年龄的增长控制力大幅度提升？
所以说牵扯上精神方面的个性就是麻烦。
“身体没什么问题，休息好就赶快给我滚出去吧！记得离开前来治疗室填表。”
“……怎么又要填啊。”
“你以为我想？不这样我怎么判断你的精神状态。”
“可是我觉得我还算挺正常的？”
“上次你也说你觉得你很正常。”
“……不是，我这次真的很正常。”
“你要是正常还能这么皮？”
“皮是人类的天性好不好，这和精神状态是……绿谷同学？”
“！！！”
“醒了很久？”
“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
该怎么说，看到小天使慌慌张张站起来以至于板凳都被撞到，随后又来手90°大鞠躬，本来就不可能责怪他的我更没办法说什么。我的个性并不是什么不好外传的秘密，只是怕麻烦才特意选择隐瞒起来，到现在为止清楚这些事情的也只有椎名奈月和我老弟，就连青梅沙希也没有说过。
现在还要多加位小天使。
“啊、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知道也没关系。”
“是是是、是这样啊……”
“你不要这么紧张啦。”
身体过度僵硬以至于不停颤抖着，面部强撑着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微妙得令人想笑。
“只是希望你能别说出去、啊！我觉得你也不会随随便便告诉别人，主要是希望下次还有这种情况的时候能帮我在sa的其他人面前隐瞒下，反正只要需要知道的人知道就足够。”
“嗯……可是小界，你这样真的没问题？”
“我这几年可不是光长年龄，况且人类是没这么容易死的。”
“……不，人类真的很容易就会死。”
似曾相识的对话。
我这么说是因为考虑到拥有生命的个体会自性爆发出求生欲，欲望是归属在精神方面的，我的个性副作用也与精神有关，所以我才会这么说——当求生欲爆发的时候无论是怎样的干扰和污染都没办法阻止活下去得信念——倒不是真得去谈论人类的生命究竟是坚强还是脆弱。
小天使想到的是后者，才会给出这样的回答吧。
“小界他还需要在医院休养吗？”
“他？不用，又没什么大伤，做完精神检测就可以滚回家。”
“绿谷同学你自己先回去，精神检测要不少时间，昨晚上你都待在这里的对吧！”
“这样？我可以等的，不送小界回去我实在是不放心。”
“我会叫老弟来的。”
“可是一君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有回过信息，你的事情我特意用简讯告诉他，到现在都是未读的标记。”
老弟他到底是去做什么？明明说好会不看line也会看简讯的。
没办法，老弟他的主观意识很强，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带着别人跑而不是被别人带着跑，既然是抱着不想让我们知道的心态去做什么。我承认我很担心他，但也只是担心，并不会试图想要做什么，即便老弟比我小两岁也不能改变各方面能力都要比我强的事实，真要是他处理不了的麻烦我过去也只是拖后腿。
“我昏迷之后发生什么？”
line的群组里没有相关的讨论，可能大家都忙到没时间去刷line，这种情况下我也只能从我面前的小天使了解有关于这起事件的后续。在确认小天使成功将古川晃生打倒后，我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便开始生效，通过陷入昏迷状态来回避那种难以忍耐的痛感，等醒来后就已经到医院，自然没机会去知道后续。
小天使扶起椅子重新坐下来，而椎名奈月则是丢下句“别聊太久注意休息”就离开病房。
“小界你没昏迷多久音音同学她就赶来了。”
“毕竟是我们之中速度最快的。”
“之后是卷毛小姐，她是带着天声先生来的，古川晃生被天声先生带走，送给警方关押起来，那个房间里昏迷的人也被救出来，之后大概会送到精神医院经行治疗……从结果来看这起事件应该是结束了。”
“应该？”
他捏着下巴犹豫的样子像是想到什么不太确定的东西。
“啊啊啊啊、没什么，应该是我想多了。”
“是吗？其实说说看也没事，可以作为参考。”
“小界还记得古川晃生他说的那句话吗？”
“啊！”
当然记得。
那个疯疯癫癫有些痴狂的人给我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
——“……其实就算在这里被你们这群好事的小鬼抓走送给警方也没关系，毕竟种子已经埋下，剩下的事情也不需要我去做什么……”
——”你也是老师的学生吗？”
小天使他多半是在意前一句。
“童谣的效果是通过引诱内心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刺激神经让听者陷入难以抗拒的极度悲伤中，这种情况大脑对于外来干扰的防御会大幅度降低，便让歌谣中隐藏着的催眠一点点的深入思维中……那吵杂和童谣本身完全不搭配的背景乐应该就是暗示的本体。”
“哇哦。”
这种事情，我都没有注意到。
可能有部分原因是我不受干扰，无法体会到那是怎样的感觉。
“有确定他的行动意图吗？”
“天生先生说他被带走后就全程维持沉默，没办法询问道相关的信息。”
“毕竟是心理医生，对于洞察人心还是挺擅长的。”
“可能还有什么被遗漏掉的东西吧……”
有哦！就是不方便告诉你们。
比方说那位全程监视我动态还以不轻不重的方式向我提供线索的【那人】，即便只是简单的文字也能让我远远地感受到他那过度澎湃的情绪，浓稠、深厚、积压许久迟迟没能释放出来的、不清楚是恶意还是善意的的情感。
事实证明，我所缺失的记忆算得上极其重要。
其中或许有与【那人】相关的信息，遗憾的是无论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将找到那些空缺的部分是被丢到什么地方，只有接收到某种刺激的时候才能在脑海中浮现出十分模糊的画面、在耳边回响起断断续续的声音。
姑且放下，等出院回家后看能不能找到老弟。
——这次说什么都要从老弟那里问出点什么！
…………
——只要他不打我！
没办法，老弟太凶残，特别是在对我施加暴力时似乎会有用不完的精力。
“绿谷同学还真是厉害，竟然能做出那种动作。”
“唔啊啊啊啊啊那个只是巧合巧合巧合刚好有身体自己动起来我根本就不知道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到底古川晃生这个人本身只是心理医生还是身体素质比较差的那种随随便便找个成年人注意不被他个性干扰到就能把他打倒吧！我单纯只是运气比较好才勉强成功，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觉得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竟然会有那种人。”
“…………”
明明当时锤人锤的那么帅气，结果是因为大脑被放空？
“除此之外还有个性的问题他的个性不是什么有很强大攻击性的个性如果是的话那么就麻烦，可能撑到音音同学来都很困难，果然还是个性方面的差距吗？能抵抗住对方的个性也仅仅是巧合的原因，换别的精神系说不定就做不到。”
“…………”
能不能稍微自信点啊。
好歹是以干净利索的格斗技巧把犯人放倒的人，换其他同龄人再怎么谦虚也是这样的。
无个性和学校环境带来的影响在被迫习惯后所造成的过度自我认知偏差吗？
太难处理！
“事实上当时最好的办法是带着小界离开，以那个人的移动速度来看要追上几乎不可能，他也不太方便光明正大在街道上随意活动，所以才特意选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作作为经常使用的出入口，假设对方准备放弃小界这个目标准备回头的话……不可能，如果当时好好根据那句话来推测对方心理应该能得出‘目标只有小界并且不会切换’的想法，直接上去近身搏斗还是太鲁莽。”
“…………”
哦遭！忍不了！
我很干脆的伸手去捏住他那张和体型不搭调的十分柔软的脸。
“绿谷同学。”
“唔啊啊啊啊啊在！有什么事吗？！”
“这次事件，谢谢你了。”
“！！！”
“总之，麻烦的东西放一边，我要去趟治疗室做精神检测。”
“不需要我陪你吗？”
“你要真的很担心的话，帮忙跑个腿去我家提我那套换的衣服？”
原来那套有血迹我真不觉得我能厚着脸皮就这样穿出去，特别是回家需要搭乘公交车。
“啊、好！”
小天使答应的相当果断，我便直接将钥匙丢给他。
“那么我去做检测，做完差不多就能看到你回来。”
“需要那么久？”
“次数越多题目越多，逐渐就变成现在这样。”
要知道起初是十来道题、现在是几百道题，按照椎名奈月的原话是“多做题好磨练耐心”这样的，听着很有道理实际操作起来简直是要人命的级别。所以我才不怎么喜欢来医院，毕竟医院里有那么位堪比恶魔的存在。
“回见。”
“回见！”
和小天使告别，熟练地朝着心理治疗师走去，却在路过某间病房的时候下意识停下脚步。门是开着的，朝里面望去能看到背靠着墙壁坐在病床上并正望着窗外思考什么的少女，看起来就仿佛是画中的场景。
大岛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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