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_五岁暴君饲养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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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

  入夜屋里昏暗了下来,只有案台上两根拇指粗细的喜烛还在跳跃着火光,烛影像鱼尾巴浮动在墙壁上。

  洛明蓁低头咬了一口喜果,时不时偷偷看一眼对面的萧则。他一直正襟危坐烛火投映在他的侧脸留下一片阴影却因着大红喜服的映衬更显得姿容似雪。

  他不说话她也觉得尴尬手指掰着果子小鸡啄米一样啃几口。坐了半晌她才清了清嗓子,底气不足地道:“时辰不早了,该休息了。”

  萧则轻轻“嗯”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烧水。”

  洛明蓁看着他往厨房去,脑袋往旁边歪过,等他转过身她抬手拍了拍胸脯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忽地和自家“弟弟”成了夫妻,这关系转得实在是太过尴尬,她到现在都还没有习惯。不过好在萧则看出她紧张,一直端正守礼,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她抬头望着大堂外黑黝黝一片只能瞧见桃树影子,在倾泻而下的月色中只剩朦胧轮廓。鸡舍里的母鸡们“咯咯”地叫唤着,很快又沉寂下来。

  洛明蓁正胡思乱想着,修长的影子拢了过来她抬起头,对上端着水盆的萧则。

  她正要撸起袖子去擦脸,刚刚站起来,萧则便静静地看着她,抬手放在她的发髻上:“姐姐,别动。”

  洛明蓁听话地站着,使劲儿抬眼想看他要做什么。他却是将她头顶的凤冠取了下来,搁在桌上。又抬手将她发髻上的簪子一一摘下。

  因着挨得太近,凌冽的松香味萦绕在鼻尖,洛明蓁仰着头,可以看清他微动的喉结,衣襟敞开,隐隐可以窥见胸口上暗红色的花纹。再往下,便是被玉带扣住的腰身,宽肩窄臀,长身玉立,投映在墙壁上的影子明灭不定。

  洛明蓁脑子里忽地冒出一个念头:他真是个生得极好看的男子。

  她正想着,恰好对上一双噙笑的眼:“姐姐在看什么?”

  洛明蓁脸上烫了起来,支支吾吾地开口:“没,没什么,我瞎看的。”

  萧则没再说什么,手指顺着她的侧脸往后,捏住了她的耳垂,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尾指忽地轻轻蹭过,勾了勾她的耳背,惹得她身子一颤。

  她的耳朵一向最是敏感。

  洛明蓁立马往后退了退,不敢看他,抬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耳朵:“我,我自己来。”

  她利索地取下耳坠,放在桌上。萧则始终看着她,倒也没再对她做什么。

  她现在还不习惯和他太过亲密,不能着急,否则会吓跑她。

  他得一点一点地去试探,再让她习惯。

  “姐姐,擦擦脸吧。”萧则将搭在盆沿的帕子浸湿,拧干水,递到了洛明蓁面前。

  洛明蓁“嗯”了一声,接过帕子,将面上的妆容细致地擦去。白皙的肌肤因着帕子上的热气,晕染出淡淡的绯色。

  萧则眯了眯眼,在她放下帕子时,伸手接过,一手握着她肩头,在她错愕的神情中,将帕子伸到她的脖颈。他略低下头,呼出的气息可以扑在她的额上:“这儿没有擦干净。”

  洛明蓁点了点头,任由他给自己擦拭。湿热的帕子伸进了衣襟里,他的手指也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肌肤,一寸一寸,慢慢绕着她的锁骨往里,指甲刮过,惹得她心肝儿跟着一颤。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如此,可洛明蓁看向他的时候,他却是一本正经,目不斜视地看着她的衣襟,面上连半点邪念都没有。

  洛明蓁的脸羞愧地烫了起来,萧则这般认真给她擦洗,她竟然还在这儿臆想他。她赶忙镇定下来,老老实实地让他给自己擦脖颈。

  在她低下头的时候,萧则的嘴角微微勾起,身子往前倾,帕子在她衣襟内轻轻擦拭,她的领口不可避免地被撑开,外衫滑落些许,露出白皙的肩头。

  洛明蓁正要抬手去拉起衣衫,萧则却贴在她耳畔,不紧不慢地道:“姐姐,你身上好烫。”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正好扑在她的耳畔,惹得她心里像小猫爪子挠过,又痒又难耐。

  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衣襟里,手指贴着肌肤,故意勾着圈,圆润的指甲绕着她最在意的地方轻轻刮过。

  洛明蓁呼吸一促,赶忙别过眼,慌乱地道:“好了,我觉得应该擦好了。”

  她这会儿满脸通红,衣衫滑落,白皙的肩头若隐若现。侧着脸,正好露出颈窝里那颗淡淡的红痣。

  萧则的眼神幽深了下来。

  可他还是垂下眼睑,克制地将手从她的衣襟里退出:“不早了,姐姐好好休息吧。”

  洛明蓁“嗯”了一声,手指紧张地攥着袖子,完全不敢抬头看他。要休息,是不是代表他们得同房?

  她心不在焉地往前走着,萧则跟在她身旁。虽说是成亲了,可她还没做好准备的。不过新婚之夜,不让夫君碰,好像也不太对。

  她纠结了起来。

  直到回了屋,案台上的喜烛仍旧燃着,房梁上挂着红绸,为简陋的房间添了些暧昧。

  洛明蓁低头数着衣袖上的纹路,萧则反手将门阖上,细微的吱呀声像是撞到了她心口上,害得她的心跳的速度陡然快了些。

  为了掩饰尴尬,她抬手给自己扇了扇,眼神乱飘着,故作镇定地道:“今天晚上还挺热的。”

  萧则“嗯”了一声:“那你脱了吧。”

  洛明蓁扇风的手僵住,直勾勾地看着他,喉头不住滚动。

  这也太直接了吧。

  许是看见她的眼神,萧则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话里的歧义。难得地抬手挡在唇前,轻咳了一声:“我是怕你热。”

  洛明蓁明白自己会错意,面露窘态,胡乱“嗯”了一声。

  萧则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开口:“要休息么?”

  洛明蓁缓缓点了点头,衣摆被她揉出了褶皱。

  萧则没再说什么,转身去将窗户关严。洛明蓁慢腾腾地挪到床榻旁。她盯着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被褥,又瞧了瞧自己身上的喜服,陷入了沉思。

  这衣服,她该不该脱?

  脱了,岂不是显得她在故意勾他?

  脱还是不脱,这是个问题。

  她仰头,微不可闻地长叹了一声,片刻后,还是合衣躺到榻上,只脱了罗袜。头靠在高枕上,僵硬地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睁眼瞧着头顶帐子上垂下的铜黄色铃铛。

  直到被褥投上一道影子,她握紧手指,目不斜视,身子却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腾位置。

  案台上的烛火快要燃尽,屋里昏暗下来。

  萧则看着她穿得整齐的喜服,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却又被他很快掩饰。他也没有脱衣服,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

  屋里漆黑一片,只有如水的月色从窗户缝隙渗进来。

  洛明蓁感受到了身旁的床榻往下压了些,她知道,萧则就在她旁边。她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姑娘,自然知道接下来她和萧则要做些什么。她紧张地咽了咽喉头,连脚趾头都蜷缩着。夜色撩人,也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身旁的萧则竭力让自己闭着眼,双手搭在被褥上,不去看躺在自己身旁的人。

  他自然是想要她,可他不能再吓跑她了。

  他顺了顺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屋里很暗,她闭着眼,不去看她。可她发间的幽香却萦绕在鼻尖,像是皂角的味道,又像是野花的清香。

  他知道她身上的味道更香,像一簇一簇的雏菊。

  身上热了起来,他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手却慢慢往旁边摸索过去,指腹贴着冰凉的床单。

  手指被人勾住的时候,洛明蓁立马睁开了眼,完全不敢乱动,摒着呼吸,连咽一下喉头都怕声音太大。

  那只伸过来的手慢慢顺着她的指缝往里贴合,见她没有推开他,才轻轻与她十指相扣。

  洛明蓁心跳得厉害,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始终放松着,可另一只手却紧紧抓着床单。她调顺着呼吸,只觉得身上烫了起来。

  尤其是与他交握的手,连指尖都发着烫。

  可握了许久,身旁的人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床榻起来了一些,又发出清晰的声响。几缕长发贴在了她的面颊,她压制自己不要偏过头去看。

  可左侧的身子完全麻了起来,她重重地咽了咽喉头,紧闭着眼睛装睡。

  萧则贴在她的身侧,头枕在套枕上,静静地看着她。他常年习武,夜间也比旁人看得更清楚。是以她颤抖的眼睫,通红的面颊,都丝毫不落地被他看在眼里。

  她在紧张。

  他垂下眼睑,侧身靠近她,在她眼尾处吻了吻,声音喑哑:“好好休息。”

  他说罢,极力压下心头的冲动,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还刻意与她隔了一段距离。

  再多看她一眼,他怕他会忍不住。

  洛明蓁看着隔着自己老远的萧则,忽地抬起袖子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也不臭啊,可他怎么离这么远?

  还是说他嫌弃她嫁过人?

  她瘪了瘪嘴,心里忽地有些委屈。就算她不是清白的姑娘,也不用这么欺负人吧。

  她越想越生气,轻哼了一声,重重地翻过身,动作太大,将被子也扯了过来。脑袋埋在被子里,不高兴地鼓着腮帮。

  萧则看着她背过身,疑惑地皱了皱眉。

  她这是不喜欢他躺在她身旁么?

  他收紧了放在榻上的手,低头看着盖在身上的被褥。

  他果然太急了。

  也是,她还不喜欢他。

  他眼底浮现出些许自嘲,借着夜色,没有再掩饰。

  洛明蓁听到身旁的动静,知道萧则醒了。见他不说话,她懊恼地抿了抿唇。也不过是一点小事,她不该这么跟他置气的。

  她将脑袋从被褥里钻出来,转过身准备跟他道个歉,可她刚刚侧过身子,就见得萧则背对着她,始终偏头看着床外。

  萧则犹豫着要不要去别处睡,正要掀开被子,尾指却被人握住。

  洛明蓁没说话,只紧张地用手勾着他的尾指。

  萧则翻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却是带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紧张。

  夜色里,她脸上的熏红却清晰可见,呼吸急促,握着他的手指也不安地动着。因着正对着他,衣襟未合拢,隐约瞧见了一截白皙的脖颈,那锁骨上的红痣,勾去了他所有的理智。

  “你别”她正要说让他别生气,唇瓣却被人封住,丝毫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手已经被压在榻上。

  面前的人半阖着眼,辗转反侧地吻着她。手握在她的腰上,将她抱在怀里。隔着衣料传来烫人的温度,洛明蓁微睁了眼,“唔唔”地叫了两声。

  可他吻得用力,像是压抑了许久。

  洛明蓁身子慢慢软了下来,搭在身侧的手也松了力道。

  不知过了多久,萧则忽地眼睫一抖,动作停了下来。他抬手挡在面前,极力地压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往后退开,哑着嗓子道:“抱歉,是我冒犯了。”

  他这样,一定吓到她了。

  他难堪地别过眼,准备去冷静一下。衣带却被人勾住,他身子一僵,回过头的时候,只有洛明蓁低垂的脑袋,和她勾在自己玉带上的手。

  洛明蓁脸上通红,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他抿了抿唇,声音带着克制:“可以么?”

  洛明蓁身子一抖,脸更烫了。

  为什么非要问她这种问题?

  良久,她闭上眼睛,红着脸“嗯”了一声。

  萧则呼吸加重,直直地看着她,唯有看着她面上的红晕,才相信了刚刚自己听到的话。

  洛明见他半晌没动静,想起自己刚刚拉人家衣带的举动,瞬间捂住脸,拉起被子要钻进去。

  太丢人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躺进被褥里,手便被人握住,紧接着身上压下一道重量,他轻笑了一声,咬了咬她的耳垂:“还想往哪儿跑?”

  洛明蓁羞得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可还没有等她求饶,唇瓣便被人吻住。

  萧则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搂着一件易碎的珍宝,一面吻着,一面脱下自己的外袍。

  洛明蓁抬手捂着衣襟,从面颊红到了脖颈,只能将头埋在他怀里。

  帐子放下,只有一件一件的衣衫被扔在了地上。

  幔帐上人影纠缠,床头的铃铛被晃得当啷作响,让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里更显得暧昧。

  作者有话要说:不敢ghs,只敢拉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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