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零章 真爱难说_春游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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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零章 真爱难说

  南郊围猎结束,返回城内,李世民回到弘义宫。

  观音婢见到李世民不禁大吃一惊,只见李世民发髻蓬松,浑身脏兮兮满是灰土,她惊异地问李世民,“世民阿兄这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轻描淡写地道,“从马上掉下来在地上滚了一下。”

  观音婢关切地问,“可曾摔伤?”

  李世民对着观音婢活动了一下胳膊,伸了伸腿,呵呵笑道,“阿婢看看,是不是没有事?”

  观音婢连忙喊来展画,吩咐道,“你去安排人,服侍大王沐浴更衣。”

  展画应诺后出去安排,一切准备好之后,李世民跟着展画到西梢间去洗浴。

  不一会儿,展画回来,悄悄向观音婢禀报,“大王身上到处都是青紫,三娘是不是要传太医?”

  观音婢心中虽然吃惊,却沉住气道,“待我一会儿问一下大王再说。”

  过了一会儿,李世民沐浴更衣完毕,回到后殿临窗榻旁,观音婢也不等他坐下,站起身,生气地看着李世民问道,“听展画说你浑身是伤,你却装得若无其事,我就不信你一点不疼。”

  李世民仍然满脸笑容,呵呵而笑,“你看我皮糙肉厚,摔一下真的不疼。”

  观音婢白了他一眼,用命令的语气道,“你跟我到内室,让阿婢仔细看看到底碍不碍事。”

  说完,观音婢便拉着李世民往内室走。

  到了内室,观音婢让李世民站在卧榻旁边,帮他解开上衣的纽扣,只见李世民胸前有数处铜钱大小的淤青。

  她心疼地问李世民,“疼不疼?”

  李世民依然笑道,“不疼。”

  观音婢却不信,她抬起纤手,用手指在淤青处轻轻按了一下,李世民连忙一缩身子向后躺开。

  观音婢生气地道,“还说不疼,不疼为何要躲开?我看还是赶快去传太医。”

  李世民笑道,“不过是几处淤青,何必要小题大做,前殿书房有治跌打损伤的药膏,阿婢让人拿过来,抹一下就好了。”

  观音婢知道拗不过李世民,只得出了内室,吩咐展画到前殿书房去拿药膏。

  不一会儿,展画将药膏拿过来,观音婢从展画手中接过药膏,向她交代,“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人进来,我要给大王抹药。”

  观音婢拿着药膏进了内室,李世民已坐在卧榻沿上等待。

  她走上前,跪坐在卧榻上,帮李世民除去上衣,这才发现,李世民的后背之上淤青的地方更多。

  观音婢一边轻轻地在淤青的地方涂抹药膏,一边问李世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世民便将李建成送马的事详细向观音婢说了一遍。

  观音婢听完,不禁奇怪地问,“难道阿爷就没有过问,这其中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反问道,“阿爷怎么问?他一问就成了大事,难道他会问是不是大儿子要害死二儿子?当着文武官员的面,他总不能说大兄故意送一匹会害人的马给我。其中的真相,不但查不清,还会闹得满城风雨。”

  观音婢心中心疼李世民,嘴里却埋怨李渊,“阿爷也真能沉住气,碰到这种事,就会装糊涂。”

  李世民笑道,“装糊涂也是一种智慧,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观音婢帮李世民抹完了后背,再抹胸口,那纤纤细指在伤处轻轻按摩,她见李世民看着自己微笑着不说话,温柔地轻声问道,“还疼吗?”

  李世民这时反而喊起疼来,“阿婢也不想想,到处都是淤青,怎会不疼?”

  观音婢停下来,看着李世民说道,“我说传太医,你还不让,干脆我去让人传一个太医署的医师过来。”

  李世民嘿嘿坏笑,“不用传太医署的医师,阿婢就可治好阿兄的病。”

  观音婢不解地道,“我正给你抹药,你还在说疼,还能怎么给你治病?”

  李世民有意挑逗观音婢,不怀好意地道,“阿婢看哪里有淤青,用你的小嘴亲一下就不疼了。”

  观音婢听李世民油嘴滑舌,不禁嗔道,“你浑身是伤,说话还是没有一点正经,惹烦了我,就不再给你抹药了。”

  说着,抬手向李世民身上轻轻推了了一下,没想到这一下正推在李世民的伤处,疼得李世民一咧嘴。

  观音婢见李世民龇牙咧嘴的样子,瞬间又后悔起来,连忙问道,“阿婢是否将你弄疼了?”

  李世民顺势将观音婢搂在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疼。”

  观音婢挣扎着想将李世民推开,但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那两条强劲的臂膀已将她牢牢地抱在怀中。

  她无奈地在李世民怀中嘟哝,“看来你说疼都是装的,看你这样是一点都不疼。”

  李世民香软在怀,早已将肌肤的疼痛抛到了九霄云外,紧拥着观音婢便是一阵热吻,搂着观音婢的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李世民才从出了内室,守在外面的展画心中纳闷,抹什么药会抹这么长时间?抹好了药也不见三娘出来。

  但是大王和王妃的事,展画也不敢问,只能在心中瞎猜。

  从城南猎场回来后,平静了几日。

  这一日上午,不逢内朝,李渊派人来召李世民。

  李世民正在弘义宫承乾殿和幕僚们议事,听说李渊召他过去,急忙骑马出了弘义宫,沿门前道路向东,来到太极宫北门玄武门。

  进了玄武门,穿过后宫内院,经甘露门来到万春殿。

  万春殿内,李建成、李元吉已先李世民到来,李渊面罩寒霜,见到李世民没有一丝好脸色。

  李渊没好气地问李世民,“前几日在猎场,你可曾说过你有天命在身,将来是天下之主,不会这么白白死了吗?”

  听李渊这样问,李世民也被问了个一头雾水,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这样说过。再看到李建成、李元吉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样子,李世民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肯定是两人在父亲面前说了他的坏话。

  李世民心想,这种无凭无据的话,和李渊争辩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反而会引起李渊反感,以为自己在强词夺理,还不如吃个哑巴亏,将这事认下来,这样父亲反而认为自己坦诚。

  想好以后,李世民索性跪在李渊面前,回李渊道,“儿臣的原话不是这样说的,当时儿臣说,生死有命,我怎会被一匹马摔死?”

  李渊也不分青红皂白,怒斥李世民,“原话虽然不一样,但意思差不多。天子自有天命,不是靠智力就能获得的,你为何如此心急?”

  李世民也不敢争辩,双手摘下冠冕,放在地上,顿首向李渊谢罪,“儿臣愚鲁无知,还望阿爷将儿臣送刑部治罪。”

  李渊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继续斥道,“别总是居功自傲,去到一边好好思过。”说罢拿起案上的奏折看起来,不再理会李世民兄弟三人。

  原来,那日在城南猎场,李世民从马上连着被摔三次以后,秦王府的随从见李世民毫发无损,便向其他府上的随从炫耀,“我们大王武艺高强,有天神护身,没有人能够将他害死。”

  不想,秦王府随从的话传到了李建成的耳朵里。

  本来李建成送李世民那匹马就别有用心,他知道那匹马有马失前蹄的毛病。

  将它送给李世民,李建成计划着不将李世民摔死,也要将他摔残废。结果是出了李建成的意外,李世民竟然毫发无伤。

  一计不成,李建成便又生出一计。

  回到城里以后,李建成授意尹德妃在李渊面前诬陷李世民。

  今日尹德妃见到李渊,对李渊道,“秦王前几日在猎场说,他有天命在身,将来是天下之主,不会这么白白死了。”

  李渊奇怪地问尹德妃,“你在宫中,也没有去猎场,是从哪里听说秦王这样说的?”

  尹德妃没想到李渊会这样问,赶忙圆谎道,“后宫的嫔妃没有几人不知道此事,听说是从宇文昭仪那儿传出来的。”

  李渊听后,当着尹德妃的面便大发雷霆,骂李世民是个逆子,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说自己有天命在身。

  尹德妃走后,李渊让人喊来宇文令馨,问她是否向外人说过李世民曾经说过那样的话。

  宇文令馨微笑着对李渊道,“臣妾身处后宫,怎会知道秦王说过什么话?即使臣妾听说过,怎会轻易往外说?到处说秦王有天命在身,这不是明明将秦王往死路上推吗?”

  李渊知道宇文令馨兄妹和李世民关系很好,宇文令馨是个知道轻重的女子,肯定不会将这种话到处乱说。

  李渊问过宇文令馨,他已经心中有数,却偏偏又将李建成、李元吉、李世民兄弟三人召来,劈头盖脸便将李世民一通训斥。

  至于说李渊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没有人能够说清楚。

  李渊训斥过李世民,仍然不解气,让他跪在一旁面壁思过。

  这时右仆射萧瑀来到万春殿,向李渊禀报,“幽州传来急报,突厥突利可汗、颉利可汗联合出兵,准备进犯幽州。”

  李渊看过驿报,又看了看跪在一旁的李世民,温声说道,“二郎,你赶快戴上冠冕,过来说说该如何应对?”

  李世民听李渊吩咐,赶忙戴好冠冕,坐到李渊跟前。

  李渊将驿报递给李世民,说道,“你先看一下驿报上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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