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主婢情深_春游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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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七章 主婢情深

  覃兰、紫芙和侍琴三人回到千秋殿,观音婢和万贵妃正在商议如何向李渊禀报后宫的乱象。

  两人见覃兰、紫芙和侍琴回来,观音婢问,“情况可曾弄清楚?”

  覃兰、紫芙和侍琴向观音婢、万贵妃施礼,覃兰禀道,“奴婢等依照贵妃娘娘和王妃娘娘的吩咐做了安排,事情的经过大致已经弄清楚,奚官令方勉都安排人如实做了记录。”

  然后,她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向观音婢、万贵妃禀报了一遍。

  听过覃兰的禀报,万贵妃赞赏地道,“阿婢的人一个个都聪明能干,也不知是如何调教的?”

  观音婢笑吟吟地道,“她们哪里需要阿婢调教?一个个都是天生能干。”

  侍琴还是有点稳不住性子,抢着答道,“哪里有天生就识字的?是三娘教我们读书、认字,奴婢们才懂得更多的事理。”

  万贵妃微笑点头,赞道,“还是你们家王妃娘娘有心,做什么事都有条有理,心中有数。”

  夸过了观音婢和她的奴婢,万贵妃问观音婢,“看来这后宫不整治是不行了,但是如果大动干戈,还得主上同意。我就发愁,像临幸这种事如何向主上说?”

  她叹了一声,对观音婢道,“姨娘脸皮薄,给主上说临幸嫔妃的事,我说不出口。到时候就由阿婢来说。”

  观音婢抿着嘴笑,“姨娘说不出口,儿妇更不好说舅嫜的宫闱之事。”

  万贵妃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姨娘可不管,反正阿婢比姨娘的主意多。”

  观音婢见推托不掉,只得道,“看来姨娘是要赶鸭子上架,阿婢只能勉为其难。到时候咱娘俩随机应变,姨娘要帮着阿婢说。”

  万贵妃点头,“到时候由阿婢说,我在旁边帮腔。”

  观音婢转过脸问紫芙,“主上一般都是什么时候散内朝?”

  紫芙回道,“也没有固定的时间,如无重大的事情,多半在午时之前散朝。”

  观音婢思索了一下,向紫芙安排,“一会儿,你就回万春殿,等主上散了朝,你先向主上禀报,就说下午贵妃娘娘和我要去觐见。主上如问起有何事,你先不要和他说。”

  紫芙认真听完观音婢安排,叉手屈膝施礼道,“奴婢明白。”

  紫芙刚走,内侍监王和求见,内侍监是宦官的最高长官,为从三品。

  万贵妃和观音婢不便在临窗榻上接见,便移步到千秋殿中厅,万贵妃坐在中间榻上左首,观音婢坐在右首。

  王和进入千秋殿向万贵妃、观音婢施礼,万贵妃微笑向王和致意,请他在旁边榻上坐下。

  王和赶忙辞谢,“老奴的差事就是服侍主上和各位娘娘,哪能坐着和二位娘娘说话?老奴最擅长的就是站着。”

  万贵妃知道这是宦者服侍皇帝和后妃的规矩,就任他站着回话。

  万贵妃问王和,“王监可已知道崔御女自缢之事?”

  王和躬身回道,“老奴已得到奚官令方勉禀报,定会按照宫中惯例,依品级礼制为崔御女办理后事。会安排得力属下安抚好崔御女的家人。”

  万贵妃微笑着道,“王监乃是主上和本妃最为依赖之人,相信你能将此事妥善处理好。”

  “本妃希望王监严加约束宦者和宫人,不要将此事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更不要将此事传出宫外,以免损了皇家的威严。”

  王和躬身揖首,“老奴知道其中厉害,回去之后就照贵妃吩咐安排。”

  万贵妃接着吩咐,“本妃和秦王妃,下午将觐见主上,向主上禀明此事,过后将在立政殿处理善后,请王监到时参与。”

  王和恭谨地道,“老奴一切听从二位娘娘安排。”

  王和走后,万贵妃慨叹,“后宫这么混乱,皆是因为宦官和女官从中兴风作浪。可惜我们到宫中时间太短,没有自己贴心之人。”

  观音婢果决地向万贵妃建议,“那我们就趁这次机会,安插几个属于自己的人。”

  万贵妃摇头叹息,“可惜,姨娘身边没有可用之人。”

  说完之后,她似乎有了新的想法,带着征询的语气问观音婢,“我看阿婢身边的人都不错,你是否能够从中挑几个接替女官中的关键职位?”

  观音婢原本就有这种想法,但又怕万贵妃不同意,如今万贵妃主动提起,她便向万贵妃谈了自己的想法和心中的人选。

  万贵妃听后非常赞同,让观音婢到时就按她的想法安排。

  观音婢、万贵妃商量完需要取代的职位和人选,天已快到了中午。

  观音婢向万贵妃告辞,准备先回承庆殿,心中打算用过午膳之后好好歇息一下。

  万贵妃也怕观音婢累着,就没有强留她在千秋殿用午膳,嘱咐她路上要小心一些。

  观音婢出了千秋殿,并没有直接乘坐步辇,她告诉覃兰要慢慢走一下,赏一赏宫中难得一见的雪景。

  覃兰知道拗不过观音婢,就让宫女们抬着步辇在后面跟着。

  从千秋殿到承庆殿的路上,积雪已被宫人们清理干净,覃兰、侍琴扶着观音婢,一行人就随着观音婢的性子,慢慢悠悠地走着。

  雪后的阳光格外耀眼,天空如水洗过一般,是那种纯净的蓝。

  天际无霾无雾,可以看得很远很远。

  新雪最不易融化,虽然明亮的日头照着,殿顶树稍,堂前屋后,却看不到积雪消融的痕迹。

  宫中没调皮嬉戏的孩子,也没有人敢放肆地打雪仗,除了被清理出来的道路,其它地方几乎无人涉足。

  向南边的宫墙望去,一切整洁如新,和刚刚雪霁时一个模样。

  看着这美丽的雪景,观音婢童心又起。

  她将貂皮袖套褪下,交给覃兰,稍显困难地弯下腰,双手捧起路边的积雪,团起一个鹅蛋大小的雪球。

  观音婢站起身,向南看了看平整的雪地,轻轻地将手中的雪球向外滚了出去。

  也不知是因为雪地太过松软,还是观音婢力量太小,那雪球还没滚过半尺,便陷在了雪里。

  观音婢意犹未尽,还想再团一个雪球。

  覃兰劝道,“三娘还是不要再玩了,小心冻坏了手。”

  观音婢却道,“哪里会冻手?现在我的手有发烫的感觉。”

  她见身边的宫女们都规规矩矩地站着,看着自己一个人在玩,就笑呵呵地对她道,“今日,本王妃开恩,你们每人团一个雪球,看谁扔得远,扔得最远的,回去我赏一缗钱。”

  侍琴、展画听说观音婢要发赏钱,嘻嘻笑着就去团雪球,团好了使劲往外扔,也没有超过两丈远。

  其他人却都站着不动,仍然规矩站着,看侍琴、展画在那里表演。

  观音婢假装生气地责怪覃兰,“全都怪你,一本正经地站在那儿,端着个架子,吓得其他人连赏钱都不敢要。”

  说完覃兰,观音婢转脸对跟着服侍的宫女道,“你们不要怕覃兰阿姊,只管放心来玩,这次凡是来扔的,回去都有赏钱。”

  宫女们脸上都有跃跃欲试的表情,却有些怯怯地看着覃兰。

  覃兰看小宫女们都看着自己,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笑着鼓励道,“王妃娘娘说好了要发赏钱,你们怎么还在傻站着,还不快点去扔。”

  跟着服侍的宫女将步辇放在地上,学着侍琴、展画的样子,团了雪球往外扔。看来还是抬步辇的宫女力气要大些,哪一个都比侍琴、展画扔得远。

  覃兰取笑侍琴、展画,“看你们两个连四两力气都没有,还巴巴地想向王妃娘娘要赏钱,要我说就不该赏你们两人。”

  侍琴、展画一听,像小孩子一样撒起了娇,向观音婢求道,“三娘,你可不要听信覃兰阿姊的谗言,你是王妃娘娘,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观音婢看着女孩子们一个个开心的样子,微笑着道,“放心,凡是扔的都有份,就是不给新竹和覃兰。”

  侍琴将嘴一撇道,“三娘的话奴婢才不信,谁不知你最亲覃兰、新竹,说不定给我们发一缗,偷偷地给她们俩发两缗。”

  覃兰不依道,“侍琴就会眛着良心说话,三娘亲你都是白亲。”

  观音婢让跟着自己的女孩子们高兴地玩放松了一阵子,开始说笑着慢慢地往回走,边走边谈论着路边的雪景,不到一里的路程走了有半个时辰。

  回到承庆殿用过午膳,观音婢休息了一会儿,未时的时候,才又乘着步辇再次来到千秋殿,和万贵妃一起到万春殿觐见李渊。

  万贵妃原本是李渊的侍妾,向来对李渊百依百顺,走在去万春殿的路上,她心中还有些为难,觉得她们两人去和李渊说宠幸嫔妃的事,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一个是李渊以前的侍妾,一个是李渊的儿妇,要劝李渊带头遵守进御的典章制度,想一想就觉得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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