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兵权到手_春游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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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章 兵权到手

  自从杨广召见之后,李渊再不敢邀人宴饮,日日认真当差办事。

  杨广看到李渊整日小心谨慎的样子,觉得当日那一番斥责还真起了作用。他见李渊将自己的话视作金口玉言,不敢稍有违背,对李渊越发信任。

  李渊和李世民、观音婢在耐心等待中,过了正月、二月。

  三月,长孙无忌与华阴陆氏成婚,因李世民、观音婢正在守孝之中未能参加。

  李渊亲赴崇仁里长孙无忌新居,送上贺仪,并向高秋娘致贺。他向高秋娘说了观音婢近两年的情况。当着高秋娘的面,李渊对观音婢极力夸赞,感谢高秋娘为唐国公府培养了一个好儿妇。

  三月中旬,杨广下诏准备巡视太原郡。

  李渊作为卫尉少卿,照例随驾出行。

  临行之前,李世民、观音婢祝李渊一路保重。

  观音婢征求李渊的意见,此行是否带上紫芙和青雁照顾生活起居?

  李渊谢绝了儿妇的一番好意,对李世民、观音婢道:

  “此次到山西,极是关键,一切还是小心为好,别让人看出我安于享乐,受不得征战之苦。”

  观音婢赞同李渊的想法,

  “还是阿爷考虑得周全。阿爷此去不要因兵权之事过分心急,我和世民阿兄在京中会耐心等待阿爷的好消息。”

  对于这次山西之行,李渊、李世民和观音婢都满怀期待,能不能获得兵权,结果就在旬月之间。

  此行也决定着,唐国公府准备举兵起事,能不能迈出实质性的第一步。

  三月底杨广驾临太原,四月西行至汾阳宫避暑。

  当时,适逢盗贼母端儿在龙门作乱,杨广问随行的左卫大将军宇文述和民部尚书樊子盖,谁可领兵剿灭盗贼。

  宇文述和樊子盖怕杨广属意他们二人,两人皆推荐李渊可以胜任。

  杨广以为不妥,理由是李渊素来只任文职,哪能领兵剿匪?

  宇文述提醒杨广,“陛下难道忘了‘雀屏中选’之事,李渊乃是将门之后,年轻时就善骑射。此事陛下应该比臣等更清楚。”

  杨广依然心存顾虑,“李渊精通骑射,我心中清楚,可他未经过战阵,如何领兵作战?”

  宇文述继续向杨广进谏,“盗贼乃是流寇,哪懂什么战阵?对付流寇最有效的就是精通骑射之人。”

  在宇文述和樊子盖的谏言下,杨广终于同意由李渊领兵剿匪,他问宇文述,“大将军,你看从何处调兵,交由李渊统领。”

  宇文述连忙推托,“从旁处调兵,远水解不了近渴。臣有一策,可解燃眉之急。”

  杨广问宇文述,“大将军有何良策?”

  宇文述建言,“陛下可拜李渊为山西、河东慰抚大使,授其奉诏任命、罢免两郡文武官员之权。命李渊就近调集地方府兵剿匪,地方文武官员哪个敢不从?”

  杨广认为宇文述之策可行,也不征求李渊的意见,即刻下诏:

  擢卫尉少卿李渊为右骁卫将军,拜为山西、河东慰抚大使,承制黜陟选补郡县文武官员,发山西、河东兵讨捕群盗。

  李渊接诏之时,看着有些不太情愿。

  杨广对李渊道:“你是否不愿担此重任?你是朕的从兄,危难之时,当思为朕分忧。”

  李渊心中有一万个愿意,但是惶恐道,“微臣是怕剿匪责任重大,李渊恐难胜任。”

  杨广勉励李渊,“朕拜你为慰抚大使,即知你能胜任,切不要妄自菲薄,只要尽心,朕相信你能将事情办好。”

  在杨广的劝勉下,李渊只得领诏,从此成为手握山西五郡生杀之权的慰抚大使。

  所谓山西五郡是历朝惯常的称呼,包括太原、西河、马邑、河东、雁门。

  接到杨广诏命,李渊辞别杨广,离开汾阳宫,带领亲信随从直赴河东郡鹰扬府。

  河东郡鹰扬郎将孙梁栋指派,河东郡府兵校尉丁占魁负责征召剿匪兵马士卒。

  丁占魁如今已改任,河东郡河东郡鹰扬府骑兵校尉。

  杨广征辽东这几年,丁占魁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机。

  作为河东郡河东郡鹰扬府骑兵校尉,每年都要征兵送往辽东。所征士卒不愿参战,多半路上逃亡。凑不够兵员人员,地方府兵官员就要再征补上。

  不但闹得地方鸡犬不宁,作为河东郡河东郡鹰扬府骑兵校尉动辄受到长官斥责。

  《木兰辞》中的描写,就是北朝、隋朝时,征召府兵的真实写照。

  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

  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

  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丁占魁作为一郡鹰扬府骑兵校尉,就是安排向府兵发军帖之人。

  经过多年征战,百姓已厌倦征伐,对于征兵也是深恶痛绝。

  李渊见召来丁占魁,亲自安排,告诉丁占魁这次征兵剿匪的重要性。

  丁占魁知道李渊与长孙晟之间的关系,虽然作难,也极力予以配合,并将自己的孙子丁记坎托付给李渊,让他跟着李渊进行历练。

  征兵不易,好在河东是李渊的根基所在,以前李建成就有所准备,这次可以公开将从前暗中训练的兵丁,输送到李渊新组建的剿匪军队。

  李渊和丁占魁用尽所能,才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凑出了一支三千人的军队。

  先放下李渊不说,再说李世民和观音婢。

  三月中旬,送别李渊,通义里唐国公府只剩下李世民和观音婢两个主人。

  一日,两人在自己院里东厢闲谈。

  看着门外的春色,观音婢心有所感,她对李世民道,

  “前一段时间和阿爷一起在忙获取兵权之事,今日我才发现又到了春天。”

  李世民想到大好春光不能出去赏春,也有些遗憾,

  “可惜我们还在守孝,要不我可以带你出去游玩、踏青、逛庙会。”

  观音婢忆起往事,心生无限感慨,

  “我生在春天,可春天总是与我无缘,好像故意和我作对。”

  李世民笑着问观音婢,

  “春天怎与你无缘?我看你长这么大,一个春天也没有漏过。”

  观音婢回忆,“好像从九岁开始,我春天就没出过府门。”

  李世民似乎不信,“不会吧?”

  观音婢掰着手指为李世民算道,

  “九岁和十岁生日时,在为阿爷守孝。”

  “十一岁生日时,却在分家,整个春天心情低落。”

  “十二岁生日刚过,就与你成婚,刚成婚没几日,你就远赴辽东。”

  “十三岁和十四岁生日,在为阿姑守孝。”

  “想起来,这六年的春天都几乎是在深宅大院中度过。”

  李世民看着观音婢一副伤感的样子,也觉着她着实可怜。

  他揽起观音婢的肩膀,让她依偎着自己,深情地安慰她,

  “再过三个月,为母亲守孝的期限将过,等到明年,我带着你畅游天下,饱览大好河山。”

  观音婢将李世民推开,挪了挪身子,和李世民坐了个对面,嘟着嘴责怪,“你说这话,全是骗人。”

  李世民不知观音婢为何突然生气,不解地问,“我说的全是心中所想,怎会是骗人?”

  观音婢瞪眼看着李世民,“我说你骗人,你还不承认。你说,我们明年此时在办何事?”

  观音婢的话一下提醒了李世民,他这时才明白,观音婢说他骗人,确实没有亏说他。

  观音婢再次问李世民,“你好好推算一下,我们明年此时在做何事?”

  李世民沉思了一会,进行推测,

  “这次阿爷随杨广去太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够获取在山西剿匪的兵权。”

  “获取兵权之后,要组建剿匪的军队。”

  “军队组建之后要进行剿匪。边剿匪边扩充军队。”

  “这剿匪非一日之功,没有一年半截,不可能扫除山西境内的匪患。”

  “最重要的是绝不能将匪患扫除,一旦将匪患彻底扫除,阿爷就有可能交出兵权。”

  “所以,明年这时候,我要不是在帮着阿爷剿匪,要不就是在帮着阿爷扩充军队。”

  “你看我推测得对不对?”

  观音婢认真听李世民分析,最后笑望着李世民,

  “这还差不多。那你承诺我的饱览大好河山,怎么办?”

  李世民笑道,“这个好办。在剿匪之时,我将在山西纵横驰骋,我走到哪里就将你带到哪里。我剿匪,你看山看水,岂不两不耽误?”

  观音婢白了一眼李世民,不信李世民说的是真话,

  “又在耍贫嘴,说不定到了那时,不知又会将我一个人扔在哪里?”

  毕竟说的是明年的事情,李世民也不敢确定,只好敷衍道,

  “不管怎样,只要有可能,我就会带上你。”

  观音婢将李世民的话打住,

  “明年的事暂且不说,如今孝期还有三个月,我们该做些何事?”

  李世民想了想道,

  “孝期之中,也没法出去闲逛,我还是看书、练武。你呢,就读书、练习书法、下棋。”

  观音婢关心地问李世民,“世民阿兄,你如今《本经阴符七术》、《鬼谷子》研读得怎样?”

  李世民若有所思地道,“这一年多来,我收获不少,《本经阴符七术》、《鬼谷子》这两本书,我已能大致领会其中的涵意和要旨。”

  “以前没有实践的机会,我还是一知半解。经过这次制定起兵方略,我和你一起揣摩,对这两本书有了更深的理解。”

  “看来只将这奇书读懂还不行,最重要的是要多用。用得多了,才会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观音婢非常赞同李世民的说法,她频频点头,

  “我也有这种体会,只有用得多了才会有更深的感悟。”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李世民,

  “世民阿兄,你有没有发现?阿爷留下的这几本书,各有各的用处。”

  “不久你可能就要领兵打仗,下一步要多研读一下那几本兵书。”

  这一次又被观音婢说中,李世民孝期刚过,即传来大隋皇帝杨广被困雁门的军情。

  李世民被征召雁门救驾,刚研读的兵法便派上了大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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