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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喜欢 第26节

  白嘉树。

  她将这个名字,在心内轻轻念出。

  白嘉树,嘉树,嘉树。

  而见季清和忽然不知因何顿住了的他,也好奇地看过去。在看见那行字,脸竟红了。

  这是他的试卷,肯定是哪个室友趁他不注意在他卷上写的,以此奚落他这半月多的倒追。他们还写得这样小,像想被发现又怕被发现,最后没被他发现,被她发现。

  丢脸。

  真丢脸。

  她会不会以为,是自己学习空余时脑袋发昏意淫写上去的?

  看着那行字,他头有些嗡嗡响。

  撇捺没有一笔在正轨上,他的字才没有这么丑。

  丢脸。

  真丢脸。

  他想开口解释,想说,这是我室友写的。丽嘉

  可还没说出第一个字,就听见季清和忽然抬头问他。

  “白嘉树是谁?”

  他愣了一下,又愣了愣。

  不知是过了多久的多久,他听见自己说:

  “是我。”

  她眼神里有些惊讶,一闪而过,被白嘉树捕捉。

  他问:“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他以为她知道,明明在那个暴雨的下午他曾告诉过她的,她也点了头。

  季清和沉默着,长睫颤了颤,良久后说:

  “现在我知道了。”

  现在我知道了。

  她记得她当时是这样说的。

  眼下的时节也是刚立春,禾城却不似当年被暴雨缠绵,阴着几天后天空放晴,万里无云。此刻的她站在台阶上,手握着剧本,看着眼下处的那个屋檐。

  没了暴雨的袭击,樟树安稳地立在屋檐两侧。而那处小小屋檐,这么多年过去,没被翻修,仍只能遮挡小小一隅。

  什么都没变,也好像什么都变了。

  “清和姐。”

  身后的助理叫她,她才终于从回忆里抽回神来。

  她转过身,看她。

  “嗯?”

  小林说:“要开拍了。”

  小林上前将她的剧本拿走,化妆师上前再为她最后一次定妆,检查瑕疵。

  一切完备。

  场记在镜头前打板,开始。

  剧情里,这是她与男二的第一次见面。

  她来图书馆借书,借了很多,书安静地被叠成厚厚一摞躺在她用手围成的怀里。走出图书馆最里侧的那道玻璃门,脚步却因突至的雨而被迫在门前停下。

  剧组人工降雨,晴天都变雨天。

  雨势淅淅沥沥,飘落在她的脚尖,贴着鞋面,像与她融为一体。

  抱着书,无法打伞,她抬头看着天,表情烦恼。

  忽然,头顶横出一把撑开的透明伞,为她遮住半边天空。她偏头看伞的主人,男生她认识,却不熟,同一个社团的只说过一两句话,她甚至不知道他名字,只记得他声音好听。

  他问:“你去哪?”

  她报出了自己的寝室楼栋数。

  他说:“我顺路,送你。”

  她疑惑:“男生寝室不是在北边?”

  记得禾大的医学院男寝是在学校北边,而女寝在南边,一北一南,顺字似乎不是这样写的。

  他面色淡定,说:“我去逸夫楼找老师。”

  逸夫楼离她们寝室不远。

  原来如此。

  她点头,伸出步伐,进入到他的伞里。

  “那麻烦你了。”

  两人一起走出图书馆,进入这淅沥的雨里。伞不小,却也遮不住两人的肩,细雨砸落在她的肩,淋湿的衬衣黏在皮肤上,不舒服。

  走下图书馆的台阶,她问他:“你叫什么?”

  他笑了下,说:“白舟州。”

  在他那一瞬的笑间,季清和有些晃神,思绪在某一秒被拉回到那年的春日的雨天。

  男生笑着对她说:“白嘉树。”

  她那时该听见的。

  季清和敛回眸,看着脚尖一步步往前。

  “白舟州。”她说:“很好听的名字。”

  又过了几秒。

  她说:“我叫赵露。”

  男生又笑了下。

  他说:“我知道。”

  “卡!”

  导演在监视器前赞叹这条拍得很好,气氛表情台词都很到位,让副导标个小星星,但还是得保几条。

  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包括所有演员,都早已习惯导演的保守派工作方式。所以当他说出“再保一条”时,没有一人惊讶,都回归到刚开始的位置,继续演出。

  最后一共保了四条,这出戏算过了。

  男二和季清和去休息,等会儿这个场地还要再拍文纤纤和张川源的戏份。

  季清和又坐回那张折叠椅上,文纤纤也在她旁边。她拿着剧本,嘴里背几句台词,手就忍不住几次打开手机屏幕看时间。

  非常心不在焉。

  文纤纤似乎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

  季清和顿了下,问她:“怎么了吗?”

  文纤纤说:“今天嘉树哥受邀来禾大演讲呢,我感觉我要赶不上了。”

  说着,文纤纤瘪着嘴,像下一秒就要因这恼人的时间差哭出来。

  第29章演讲(1)(已换)……

  #29

  季清和的助理小林在旁听见了,探过头来说:“今天来禾大演讲的青年企业家是白总啊。”

  他们刚进禾大时,遇见的那行体育生和她们说今天有个很帅的企业家受邀来禾大演讲,可惜不知道名字。

  原来那人是白嘉树。

  文纤纤点点头。

  她有些沮丧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就开始,我赶不上了。导演这么爱保戏,我肯定没时间溜出去。”

  文纤纤工作的时间,正好与白嘉树演讲时间十分吻合地撞上。

  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事!

  文纤纤握着剧本的手没了生气,搭在椅的手把上无力地垂落着。头也枕在椅背上,仰看着天,表情生不如死且放弃治疗。

  “怎么办,好想看嘉树哥穿着西装,站在台上说着很多话的样子。”

  文纤纤坐在椅子上,有些绝望地说着。

  这话要是被文纤纤的经纪人lucy听见,肯定马上又要来指责她,恋爱脑!

  一旁的季清和听后也愣了愣。隔了几秒,她问文纤纤:“他不是经常这样子吗?”

  穿着西装。

  话很多。

  这不是他每天都在做的事吗?

  文纤纤摇摇头,语气无奈地说:“清和姐,你不了解他。”

  她说:“嘉树哥平时话很少的。”

  你不了解他。

  是了,都过去五年了,她都与他分开五年了。连禾大都翻修过几次,何况人。

  她不该再拿五年前的记忆基模框架套到如今的他身上,傻子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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