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偶遇
“…………（今天因为手太酸痛不想写）”
——长滨司的《日常记事》
“小小小小小小小界？！”
“嗯哼？笔写不出？还是什么麻烦的题目？要是饿的话那边有零食，想喝水的话水壶里应该有热的自己倒，不介意可以用我的杯子，要么就在抽屉里拆个纸杯出来用……这题已经是第三次出现啦！椎名奈月她已经到标点符号都懒得改直接复制粘贴吗？嘛！一千八百道题这么高重复率也很正常、绿谷同学？”
“……小界啊。”
抱着放松的想法抬起头准备伸懒腰，刚好是撇过头来的小天使对上视线。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他依然无法看到我，视线穿过我身体落在其他地方。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小天使便闭上眼睛垂下头缓缓呼出口气，并用着颇有些抱怨意味的口吻喊着我的昵称。
“不要随随便便就搞突然袭击。”
“我没有突然袭击、啊！你是说我刚刚提到的那个？”
“哪有人会莫名其妙就提、咳、那种事情。”
“诶？袭击？莫名其妙？有那种感觉很自然的说出来这种事情能算吗？”
“噗啊！小界！停止！换话题！测试题还有很多！”
“好……”
我是不是要去找椎名奈月对我的社交能力进行评估，怎么看都是快要接近九级残废的程度？手中没有写完的印着试题的纸估测还有几十张，由于四分之三都是选择题的原因，处理起来还是很方便的，特别是里面存在着太多我曾经有写过的题，只要按照以往的感觉填就行，真能算得上麻烦的反而是读题过程。
精神测试题无非是给描述个情景来进行选择；或者是针对某项选择给予自己的评价。为了防止测试者的思维被问题引导到比较极端的程度，真正起作用的题目往往只占据百分之十的程度，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干扰提，好比如说“你最喜欢的职业英雄是谁”这种题，填欧尔麦特也好、填安德瓦也行，理论上只要不写什么臭名昭著的敌人都会被直接略过，真要是那么做顶多是被主治医生喊去进行场针对崇拜对象的谈话而已。
“大岛理香怎么样？”
“被送到精神疗养院检查发现第二重催眠，有针对特殊环境诱发强烈悲观情绪的效果，确认这件事后天声先生特意要求那些记录在案的失踪者进行复查，防止出现同样的情况。古川晃生在之后向警方说明自己的犯案手法和意图，就是……”
“就是？”
“……很奇怪，明明在昨天之前都不肯开口，今天就突然全部说出来。”
身为心理治疗师的古川晃生被患者影响成为需要接受重度治疗的病人，这多半和那位患者有些许关系，更何况当时在天台上我也推测出来有第三方的存在，这个第三方极大概率会是古川晃生进入精神疗养院前负责的患者……以及总是会以各种方式给我信息、向我宣泄感情的【那人】。
将写好的那部分整理起，稍微活动手腕来缓解疲惫后继续拿起笔去填写下张题卷。
“绿谷同学是怎么判断出来是在第一次事件那里的。”
“有部分是猜测、有部分是因为……这个。”
小天使将手机递到我面前，看到上面那充满特色的简讯时，我差点没把左手上的吊针给抖歪。
绿谷君？果然是你啊。
也是也是也是。
只有遇到你，他才会这么精神。
作为感谢，要不要去第一次事件发生的地方看看？
接受下面的附赠品需要大量数据，请视情况决定。
那是张照片，背景是在某个建筑物内部，能看到楼梯和走廊，画面正中间是双目无神单脚踩在楼梯上的大岛理香，她看起来像是正在向上去的样子。看到照片中的情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放心下来，也难怪当时的小天使会表现的那么着急，要求我直接带着他过去。
“所以，这真的是小界你的‘朋友’？”
“……抱歉，有种把你卷进来的感觉，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那是谁，他突然就知道我的手机号并给我发着莫名其妙的话。”
“报警吧。”
“没什么用吧？我准备先放着不管，没想到【那人】竟然还会给绿谷同学你发简讯。”
“【那人】？”
“我起的称呼，不然说起来挺麻烦的。”
“一君还不知道。”
“我没有和老弟说过……但是我有种他其实什么都知道的错觉。”
特别是上回老弟带着一身伤回家，我这种猜测就越发得强烈起来。
有小天使陪着做题是轻松不少。他帮忙分担部分题目只能算是原因之一，更为重要的是有他在的地方就会让我觉得特别安心，放松手指的时候偷偷撇过头看一眼都能缓解我被过量的重复的试题带来的疲倦感。
从心而论，我真的是很喜欢他。
喜欢到已经想不出理由，甚至是觉得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我没有要表白的打算，正如当初和老弟说的那句话，用自己的感情给他人增添烦恼是很过分的举止，更何况他都没办法看到我。能坐在一起做着相似的事情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着，不正是我所期望的。
“辛苦你了，绿谷同学。”
“啊……但是这样真的没问题？”
“我这样的都没关系，别提你那边竟然还很认真的去回答，以你的标准吗？”
“不、嗯、我有努力试着模仿小界的角度。”
“……诶？”
“说起来挺奇怪的，明明是才认识没多久，却有种‘这个人我很了解’的感觉……啊啊啊！果然很奇怪吧！很奇怪吧！刚刚什么都没有只是我在胡说！”
“…………”
如果我们真的不是第一次认识。
如果我记忆中的画面真的存在。
如果年幼的我真的有结交你这样的朋友。
那么你绝对有资格说出“这个人我很了解”这句话。
——“替代。”
——“那段记忆和你本来的记忆有相似点，这种情况下进行替代的话会完美契合甚至就连当事人也不会察觉到。”
如果慢慢被我回想起的记忆是真的。
“慢慢来吧，我也想努力了解更多和绿谷同学有关的事情。”
“啊……”
“比如说你和你的幼驯染。”
“……！！！”
“总感觉我好像说出什么很可怕的事情，绿谷同学你这算是患上‘对爆豪胜己恐惧症’吗？”
“不不不、不是啦，就是小界你这么提有点换不过来。”
努力撑起的笑容下面是什么。
这大概是我最想知晓的答案。
“你们那种关系、真的能称作是幼驯染吗？”
“单纯说一起长大的话确实是，就是小胜他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讨厌我……大概是我的错？可是我完全想不出来会是什么原因才惹得小胜这么讨厌我，明明小的时候算能好好相处，现在连交谈都不太可能，小胜只是看起来凶其实人很好在班上的人缘也特别好大多数同学都能和他说上几句话唯独我是特殊、是因为无个性吗？但小学时期检测出无个性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应该是还有别的原因……”
啊、又开始了。
小天使他的碎碎念真的很厉害。
“……自尊心的问题？可小胜什么都超厉害就算是学习也没有超过他、唔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啊、没关系没关系不用介意。”
换别的人或许会觉得头疼，我倒是完全不觉得。
要问我理由的话……当然是因为小天使他的声音特别好听就算是碎碎念也十分悦耳！
“比起来，我和刹那酱就很普通，只是大多时候都是刹那酱照顾我。”
“小界？被照顾？”
“……很奇怪吗？”
“多少有点。”
我下意识歪歪头。
头回听说有人会对“我是被照顾方”感到奇怪。
“我指的不是日常生活上的照顾，而是精神方面的照顾……该怎么说，在认识你们之前刹那酱是我仅有的友人，我家父上大人和母上大人又长期不留家，大多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我都会跑去问刹那酱，某种意义上刹那酱更符合母亲的角色哦！”
“……总感觉秋叶同学听到这句话绝对会生气。”
“不会啦不会啦！”
那么温柔的秋叶沙希怎么可能生气。
我根本想象不出来她生气的模样。
手中的试题终于被我填完，当放下签字笔的瞬间我觉得我整条右臂都要废掉，用力甩动好几次才恢复知觉。将纸张整理到起来，抬头确认药水瓶里几乎没什么液体后便按下床头的呼叫铃，等前来的护士将针管拔掉。
“把测试题交给椎名奈月医生就可以出院，能陪我一起吗？”
“嗯啊。”
换好衣服的我与帮忙抱题卷的小天使离开病房，直接来到椎名奈月的心理咨询室，没想到常年虚掩的房门竟然还有被关死的一天。我走上前敲敲门，等到声“进来”才推开房门，发现有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性坐在椎名奈月的对面，他的身形有些消瘦，双手手指的皮肤粗糙到肉眼就能分辨出来，从这点能做出是体力工作人员的猜测，可他的着装打扮和气质又不太符合。
患者？友人？
椎名奈月脸上挂着一如往常的堪比恶魔的笑容，我无法从她身上推测出男人的身份。
“医生？”
“哦！小司，题卷给我就行，出院手续早就帮你料理好。”
“……你还让我写？？？”
“我算准你今天能写完而已，这不是有人帮忙吗？”
“椎名奈月你能做个人吗？”
“做人能这么开心吗？”
“求求你做个人吧！至少在你的患者面前做个人好不好！”
没看到我身后的小天使已经憋笑憋的很辛苦吗？
还有你面前坐着的是患者吧！能不要在别人面前崩坏自己的形象？
从小天使手中接过题卷，几乎是砸的将它甩在椎名奈月的办公桌上，完全无视她那副写着“你不开心是吧不开心就对了你不开心我就很开心”这类话语的充满嘲讽意味的脸，准备离开心理咨询室和小天使直接离开医院，却在经过那个男人的时候停下脚步。
光看背影没办法认出来。
在看到正面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觉得他很眼熟。
“大佐老师？”
“小司？哦、对，小司你是这里的常客。”
“……许久不见第一句话就是损我的吗？”
“噗哈、抱歉抱歉！是老师失礼了。”
坐在椎名奈月面前的正是我小学时代的班主任，那位真名不详只记得有“大佐”这一称呼的男性老师。尽管体型和我记忆中有些出入，但面容和气质还是完全吻合的，大佐老师他大概是有遇到过很多事情吧！
我正准备坐下来和大佐老师聊几句，就被旁边的椎名奈月狠狠拍一巴掌。
“滚滚滚！别妨碍我办公。”
“……”
“小司，交换line吧，有空再聊？”
“好！”
成功获得大佐老师的我决定不去计较椎名·恶魔·不做人·医生·奈月的举止，向他们告别后便走出心理咨询室与在外面的小天使回合。他刚好发送完条简讯，看到我出来后就将手机收起来，带着些许好奇的望向我。
“有熟人？”
“嗯、小学时代的老师。”
“是大佐嘛！”
“绿谷同学也记得啊！”
“超级好的老师，可惜当时不是我的班主任，只是带过课。”
“这样、啊！绿谷同学要不要去我家吃晚饭？今天的话应该是老弟负责，满分级别的哦！”
“……嗯、啊。”
小天使他模模糊糊给出大概是同意的答复，随后又撇开头。
有种期待与担忧反复交替的感觉。
怎么回事？
老弟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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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滨司的《日常记事》
“小小小小小小小界？！”
“嗯哼？笔写不出？还是什么麻烦的题目？要是饿的话那边有零食，想喝水的话水壶里应该有热的自己倒，不介意可以用我的杯子，要么就在抽屉里拆个纸杯出来用……这题已经是第三次出现啦！椎名奈月她已经到标点符号都懒得改直接复制粘贴吗？嘛！一千八百道题这么高重复率也很正常、绿谷同学？”
“……小界啊。”
抱着放松的想法抬起头准备伸懒腰，刚好是撇过头来的小天使对上视线。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他依然无法看到我，视线穿过我身体落在其他地方。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小天使便闭上眼睛垂下头缓缓呼出口气，并用着颇有些抱怨意味的口吻喊着我的昵称。
“不要随随便便就搞突然袭击。”
“我没有突然袭击、啊！你是说我刚刚提到的那个？”
“哪有人会莫名其妙就提、咳、那种事情。”
“诶？袭击？莫名其妙？有那种感觉很自然的说出来这种事情能算吗？”
“噗啊！小界！停止！换话题！测试题还有很多！”
“好……”
我是不是要去找椎名奈月对我的社交能力进行评估，怎么看都是快要接近九级残废的程度？手中没有写完的印着试题的纸估测还有几十张，由于四分之三都是选择题的原因，处理起来还是很方便的，特别是里面存在着太多我曾经有写过的题，只要按照以往的感觉填就行，真能算得上麻烦的反而是读题过程。
精神测试题无非是给描述个情景来进行选择；或者是针对某项选择给予自己的评价。为了防止测试者的思维被问题引导到比较极端的程度，真正起作用的题目往往只占据百分之十的程度，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干扰提，好比如说“你最喜欢的职业英雄是谁”这种题，填欧尔麦特也好、填安德瓦也行，理论上只要不写什么臭名昭著的敌人都会被直接略过，真要是那么做顶多是被主治医生喊去进行场针对崇拜对象的谈话而已。
“大岛理香怎么样？”
“被送到精神疗养院检查发现第二重催眠，有针对特殊环境诱发强烈悲观情绪的效果，确认这件事后天声先生特意要求那些记录在案的失踪者进行复查，防止出现同样的情况。古川晃生在之后向警方说明自己的犯案手法和意图，就是……”
“就是？”
“……很奇怪，明明在昨天之前都不肯开口，今天就突然全部说出来。”
身为心理治疗师的古川晃生被患者影响成为需要接受重度治疗的病人，这多半和那位患者有些许关系，更何况当时在天台上我也推测出来有第三方的存在，这个第三方极大概率会是古川晃生进入精神疗养院前负责的患者……以及总是会以各种方式给我信息、向我宣泄感情的【那人】。
将写好的那部分整理起，稍微活动手腕来缓解疲惫后继续拿起笔去填写下张题卷。
“绿谷同学是怎么判断出来是在第一次事件那里的。”
“有部分是猜测、有部分是因为……这个。”
小天使将手机递到我面前，看到上面那充满特色的简讯时，我差点没把左手上的吊针给抖歪。
绿谷君？果然是你啊。
也是也是也是。
只有遇到你，他才会这么精神。
作为感谢，要不要去第一次事件发生的地方看看？
接受下面的附赠品需要大量数据，请视情况决定。
那是张照片，背景是在某个建筑物内部，能看到楼梯和走廊，画面正中间是双目无神单脚踩在楼梯上的大岛理香，她看起来像是正在向上去的样子。看到照片中的情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放心下来，也难怪当时的小天使会表现的那么着急，要求我直接带着他过去。
“所以，这真的是小界你的‘朋友’？”
“……抱歉，有种把你卷进来的感觉，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那是谁，他突然就知道我的手机号并给我发着莫名其妙的话。”
“报警吧。”
“没什么用吧？我准备先放着不管，没想到【那人】竟然还会给绿谷同学你发简讯。”
“【那人】？”
“我起的称呼，不然说起来挺麻烦的。”
“一君还不知道。”
“我没有和老弟说过……但是我有种他其实什么都知道的错觉。”
特别是上回老弟带着一身伤回家，我这种猜测就越发得强烈起来。
有小天使陪着做题是轻松不少。他帮忙分担部分题目只能算是原因之一，更为重要的是有他在的地方就会让我觉得特别安心，放松手指的时候偷偷撇过头看一眼都能缓解我被过量的重复的试题带来的疲倦感。
从心而论，我真的是很喜欢他。
喜欢到已经想不出理由，甚至是觉得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我没有要表白的打算，正如当初和老弟说的那句话，用自己的感情给他人增添烦恼是很过分的举止，更何况他都没办法看到我。能坐在一起做着相似的事情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着，不正是我所期望的。
“辛苦你了，绿谷同学。”
“啊……但是这样真的没问题？”
“我这样的都没关系，别提你那边竟然还很认真的去回答，以你的标准吗？”
“不、嗯、我有努力试着模仿小界的角度。”
“……诶？”
“说起来挺奇怪的，明明是才认识没多久，却有种‘这个人我很了解’的感觉……啊啊啊！果然很奇怪吧！很奇怪吧！刚刚什么都没有只是我在胡说！”
“…………”
如果我们真的不是第一次认识。
如果我记忆中的画面真的存在。
如果年幼的我真的有结交你这样的朋友。
那么你绝对有资格说出“这个人我很了解”这句话。
——“替代。”
——“那段记忆和你本来的记忆有相似点，这种情况下进行替代的话会完美契合甚至就连当事人也不会察觉到。”
如果慢慢被我回想起的记忆是真的。
“慢慢来吧，我也想努力了解更多和绿谷同学有关的事情。”
“啊……”
“比如说你和你的幼驯染。”
“……！！！”
“总感觉我好像说出什么很可怕的事情，绿谷同学你这算是患上‘对爆豪胜己恐惧症’吗？”
“不不不、不是啦，就是小界你这么提有点换不过来。”
努力撑起的笑容下面是什么。
这大概是我最想知晓的答案。
“你们那种关系、真的能称作是幼驯染吗？”
“单纯说一起长大的话确实是，就是小胜他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讨厌我……大概是我的错？可是我完全想不出来会是什么原因才惹得小胜这么讨厌我，明明小的时候算能好好相处，现在连交谈都不太可能，小胜只是看起来凶其实人很好在班上的人缘也特别好大多数同学都能和他说上几句话唯独我是特殊、是因为无个性吗？但小学时期检测出无个性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应该是还有别的原因……”
啊、又开始了。
小天使他的碎碎念真的很厉害。
“……自尊心的问题？可小胜什么都超厉害就算是学习也没有超过他、唔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啊、没关系没关系不用介意。”
换别的人或许会觉得头疼，我倒是完全不觉得。
要问我理由的话……当然是因为小天使他的声音特别好听就算是碎碎念也十分悦耳！
“比起来，我和刹那酱就很普通，只是大多时候都是刹那酱照顾我。”
“小界？被照顾？”
“……很奇怪吗？”
“多少有点。”
我下意识歪歪头。
头回听说有人会对“我是被照顾方”感到奇怪。
“我指的不是日常生活上的照顾，而是精神方面的照顾……该怎么说，在认识你们之前刹那酱是我仅有的友人，我家父上大人和母上大人又长期不留家，大多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我都会跑去问刹那酱，某种意义上刹那酱更符合母亲的角色哦！”
“……总感觉秋叶同学听到这句话绝对会生气。”
“不会啦不会啦！”
那么温柔的秋叶沙希怎么可能生气。
我根本想象不出来她生气的模样。
手中的试题终于被我填完，当放下签字笔的瞬间我觉得我整条右臂都要废掉，用力甩动好几次才恢复知觉。将纸张整理到起来，抬头确认药水瓶里几乎没什么液体后便按下床头的呼叫铃，等前来的护士将针管拔掉。
“把测试题交给椎名奈月医生就可以出院，能陪我一起吗？”
“嗯啊。”
换好衣服的我与帮忙抱题卷的小天使离开病房，直接来到椎名奈月的心理咨询室，没想到常年虚掩的房门竟然还有被关死的一天。我走上前敲敲门，等到声“进来”才推开房门，发现有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性坐在椎名奈月的对面，他的身形有些消瘦，双手手指的皮肤粗糙到肉眼就能分辨出来，从这点能做出是体力工作人员的猜测，可他的着装打扮和气质又不太符合。
患者？友人？
椎名奈月脸上挂着一如往常的堪比恶魔的笑容，我无法从她身上推测出男人的身份。
“医生？”
“哦！小司，题卷给我就行，出院手续早就帮你料理好。”
“……你还让我写？？？”
“我算准你今天能写完而已，这不是有人帮忙吗？”
“椎名奈月你能做个人吗？”
“做人能这么开心吗？”
“求求你做个人吧！至少在你的患者面前做个人好不好！”
没看到我身后的小天使已经憋笑憋的很辛苦吗？
还有你面前坐着的是患者吧！能不要在别人面前崩坏自己的形象？
从小天使手中接过题卷，几乎是砸的将它甩在椎名奈月的办公桌上，完全无视她那副写着“你不开心是吧不开心就对了你不开心我就很开心”这类话语的充满嘲讽意味的脸，准备离开心理咨询室和小天使直接离开医院，却在经过那个男人的时候停下脚步。
光看背影没办法认出来。
在看到正面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觉得他很眼熟。
“大佐老师？”
“小司？哦、对，小司你是这里的常客。”
“……许久不见第一句话就是损我的吗？”
“噗哈、抱歉抱歉！是老师失礼了。”
坐在椎名奈月面前的正是我小学时代的班主任，那位真名不详只记得有“大佐”这一称呼的男性老师。尽管体型和我记忆中有些出入，但面容和气质还是完全吻合的，大佐老师他大概是有遇到过很多事情吧！
我正准备坐下来和大佐老师聊几句，就被旁边的椎名奈月狠狠拍一巴掌。
“滚滚滚！别妨碍我办公。”
“……”
“小司，交换line吧，有空再聊？”
“好！”
成功获得大佐老师的我决定不去计较椎名·恶魔·不做人·医生·奈月的举止，向他们告别后便走出心理咨询室与在外面的小天使回合。他刚好发送完条简讯，看到我出来后就将手机收起来，带着些许好奇的望向我。
“有熟人？”
“嗯、小学时代的老师。”
“是大佐嘛！”
“绿谷同学也记得啊！”
“超级好的老师，可惜当时不是我的班主任，只是带过课。”
“这样、啊！绿谷同学要不要去我家吃晚饭？今天的话应该是老弟负责，满分级别的哦！”
“……嗯、啊。”
小天使他模模糊糊给出大概是同意的答复，随后又撇开头。
有种期待与担忧反复交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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