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假面的吟唱
竟然有人胡诌还能编的如此像模像样,维亚觉得自己长见识了，他没有去嘲讽丹学院选老师的水分,一反常态面色有些严肃，大大的蝠目几乎就要眯成一条缝。
“我说,他真的是精灵族么？”
精灵一族,是最懂得敬畏的种族，他们敬畏天地,自然，这片大陆上的任何一处生命,可眼前这个,基本可以说是无所畏惧,类似祷告祈福这种精灵的日常生活,一个在他身上都没见着。
“他是不是精灵我不知道，”丹扫了他一眼，“不过沉默是种美德,你该学会闭嘴。”
要不是被装在口袋里不方便行动，维亚当场就会冲过去与他开打,它将愤怒发泄在林寻的口袋上，尖牙叼着一扯，口袋被拉开一个豁口,还没反应过来,瞬间就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
一只手及时接住他,林寻将维亚捧在面前,没有追究衣服的事情,关怀道：“孩子没事吧。”
维亚张嘴就要咬下去，赶在那之前，被丢到另外一个口袋，林寻的动作太突兀，丹察觉的时候，维亚已经被撂在它身边，他们两个翅膀碰翅膀的。
丹的身体一下就僵硬了，跟冰箱了的速冻饺子差不多，还结着冰渣，翅膀缩回来，尽量和维亚错开间距，活像对方是什么百万年前的病毒体。
维亚在一旁冷笑，“早就告诉你了，洁癖是病，要治。”
晚上回去，两只蝙蝠齐齐挂在吊灯上，倒挂看林寻认真的备课，整整三页纸，每张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字体很小，但清秀，间距控制的恰到好处，一眼就能看清楚上面在写什么。
维亚问丹：“眼睁睁看着学院里的老师在眼皮子底下造假是什么感受？”
丹没有理他。
备完课，林寻合起本子，对着镜子做了一遍有声有色的讲演，其中描写的战役涉及大小上百个小地方，人物八十一个，最长的名字能达到十几个字，难以置信的是他通篇背述下来，没有任何卡壳的地方。
维亚不吭声了，转而默默盘算等恢复后将林寻一起打包带走……这可是个人才啊，血族的一些老家伙不是忠心于丹，把此人带过去做洗脑工作还是很不错的。
还不知道自己的‘特殊才干’被发现了，确定一切无误后，林寻心满意足地躺到床上，梦里还在声情并茂的给学生上课。
变故发生在清晨，当一声刺耳的尖叫穿透半个学院，林寻就知道，今天的课怕是上不成了。
他从床上起来，匆匆洗漱后便跑了出去，听声音，发出叫声的应该离他不太远才对，等找着了地方，已经是人山人海，帝国学院每年招生不多，这里基本上聚集了大部分。
林寻瞅准空隙挤进去，很快就发现了站在外边也能知道发生什么事，开始只是被围观的学生吸引了视线，仰头就看见一棵十分高大的树上挂着一具精灵的尸体，最奇怪的，是死去的精灵脸上是挂着笑意的。
“是精灵。”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看见了么，她分明在笑。”
林寻退后一步走出来，络绎不绝的讨论声还是能传入耳中，隔着挺远的一段距离，反而更容易整体看清，死去的女性精灵有着姣好的身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脸含笑意被挂在树上，太阳此时已经升起，照耀在她脸上脸上竟有种圣洁的感觉。
宛若在进行一个祝福仪式。
学院的督导很快就带人将尸体放下来，几个老师帮着清场，魔族女教师也在现场，看到林寻示意他赶快离去，毕竟死得是精灵族，大家多少都会担心看见的其他精灵觉得不适。
林寻走的时候很明显是在想事情，口袋里的一只蝙蝠飞了出去都没发现。
回到办公室，路易陪着他说了会儿话，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路易在说，林寻旁听，没过一会儿忽然抬头，路易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的一愣，好奇的看着他。
不多时，楼梯上就传来脚步声，听上去还不止一个。
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合上，进来的的魔族女教师，还有一个挺面熟的男教师，林寻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是老师考核那天，向校长撅嘴，被抽飞出去的那个。
两人的表情都很难看，帝国学院居然出了命案，死得还是精灵，想必很快消息就会散出去，要是不及时找到凶手，学生的安全势必会受到威胁，学校的名誉也会遭受损失。
“只是走个程序，”魔族女没有和他周旋，直接挑明来意。
男教师在旁补充道：“精灵族的学生在学院基本不会结交其他种族的朋友，所以我们要挨个走访一遍。”
林寻点头，“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好了。”
魔族女和男教师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好问的，通常精灵是太过高傲不愿意和其他种族交心，朋友少很正常，不过像尤金这种，纯属名声太坏了没有愿意靠近他的，与种族无关。
她随意问了几个问题，在本子上做了记录，临走前叮嘱林寻最近不要随意走动，注意自身安全。
毕竟在他们看来，如果凶手要继续作案，尤金简直是最好下手的对象。
他们离开的时候林寻听见魔族女嘟囔‘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校长不见了’，她好像还说了一些，不过步伐迈得太快，林寻也没完全听清。
路易见他们走了，表示如果林寻愿意，自己这两天可以跟他住在一起。
路易：“您单独住不安全。”
林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如果你拥有我这样漂亮的脸蛋，就会明白，走到哪里都不安全。”
“……”
路易咳嗽一声，别过脸，视线掠过窗户时有些惊讶：“您养的宠物？”
‘宠物’两个字说出的时候，路易感觉到一股寒意。
窗户外边趴着一只蝙蝠，林寻走过去把它放进来，疑惑道：“什么时候飞走的？”
看见林寻轻车熟路地将蝙蝠塞进口袋，路易不赞同道：“要是养宠物，最好还是不要选择蝙蝠这种生物。”
林寻：“虽然黑漆漆的，但我不嫌它丑。”
口袋里的维亚听到‘丑’字，抬起爪子踹了他一下。
“不是美丑的问题，”路易摇头道：“我听父亲说，很早之前有血族化身蝙蝠，从而迷惑杀害其他种族放血的事例，蝙蝠这种东西还是少养为妙。”
见林寻表情僵硬了一下，路易赶忙道：“您放心好了，这只肯定没问题，要化成原形，除非是血统十分纯正或天赋力量十分强大的血族，一般血族想要来回转换状态很容易爆体身亡。现在能做到这些的，都是在族内地位十分高的王族，根本不会缺少血液的供应源。”
林寻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几天，调查还在进行，好在凶手没有继续行凶，大半个月过去，事情还是没有进展，甚至有传言说这只精灵是自杀身亡，原因有二：一是她死得时候表情十分安详，二是精灵是死在树上。精灵本身就是从古老的神树中孕育，死在树上更像是身体的一种回归。
林寻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眼下什么证据都没有，只能归作一幢无头悬案。生活跟往常一样进行，除了有些许微妙的变化……他发现那只偏安静一点蝙蝠经常会在深夜中飞出，回来时就盯着一个方向看，类似在沉思，另一个变化就十分惨淡了，为了安抚其他的精灵，教务处处长给所有精灵特批了一个月假，这就意味着林寻这个月的薪酬会微薄的可怜。
偏偏近几日还有不长眼的，在房门口闹事。
林寻被吵得看不了书，打开房门，是学院里有名的几个刺头学生，其中一个冲他挑眉道：“老师，我们是为了你好，只要你给点钱，我们给你当保镖，总比像现在这样吓得出不了门好。”
其余学生也是哄笑着问他要保护费。
维亚在林寻口袋探出半个脑袋，看得啧啧称奇，一个老师居然混到被学生收保护费，未免也太寒颤了。
林寻默默关上门，几个刺头学生在他门口就是踹门又是嚷嚷，到下午才离开。
傍晚的时候，林寻将两只蝙蝠留在房中，锁好门窗自己跑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扛了个缝纫机，老实说，一个单薄的小身板靠着个缝纫机，画面违和感太重。
维亚和丹一晚上光听见‘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完全睡不着，天快亮的时候，林寻抱着一个鼓囊囊的一堆东西出门，停在洛迦湖边。洛迦湖是帝国学院一处著名的景点，有关于它的传说颇多，不过都是些阴森恐怖的骇人故事，虽然风景很美，平时来这里的学生却很少，久而久之，一些自以为胆大的不良学生便将这附近当做一个集会点，没事就来溜达两圈，说是练胆量。
林寻将手里的东西抖了抖，展开看是一条用布织成的青龙衣套，做工精妙绝伦，可惜钻进去后，还有很长一截尾巴撑不起来，看上去就像个滑稽的小龙人。
他没有钱，便将之前从学生手里收受的贿赂礼品抵押给系统，交易达成后，立时身体横着漂浮在半空中，整个布套‘哗’的一下鼓起，周围还生出很强的雾气，不凑近看只能看出一个龙的轮廓，但那种腾云驾雾之感却是真实存在。
远处传来一阵嬉笑声。
“你们是没看见尤金昨天打开门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嘿嘿，太有趣了。”
“今天去的时候记得把我也带上……”
昨天的几个刺头学生，还有两三个新面孔结伴走过来，原本正低着头互开玩笑，抬眼的时候瞬间傻眼了，有两个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妈，妈呀，是龙！’
这几个因为考上帝国学院便自命不凡，进校后很少精力放在学习上，一遇到突发状况，吓得连逃跑都忘了。
“饶命啊。”一个扯着嗓子叫道：“我们不是故意打扰的。”
他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量，怎么能死在这地方？
其他几个抖得跟筛糠似的，根本说不出话。
一声含着怒意的声音自他们头顶上方传来，“买命钱。”
几个刺头学生一愣，猛地想起龙族爱财，赶忙将浑身上下所有值钱的玩意都掏出来放在地上。
听到一声‘滚’后，几个刺头学生连滚带爬地就跑走了。
那几个刚跑远，林寻就‘噗通’一声掉进了湖里。
【系统：悬浮效果已经结束，若要继续，请续费。】
林寻立马就要游上岸，系统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能感觉到湖底埋藏着一笔巨大的宝藏。】
“有多大。”
“富可敌国。”
四个字可谓是相当有吸引力，但林寻还是犹豫了一秒，洛迦湖虽然只是个湖，表面看上去面积不是特别大，水却很深，而且是上窄下宽，传闻中湖底的水域面积十分宽阔，好几个千丈不止，往下游明显不太实际。
系统却是免费给他供应了在水下呼吸的装备。
此刻林寻还包裹在布套做成的龙外壳中，布遇水变沉，为了减轻他的负担，系统再一次给他提供轻微的悬浮效果，方便他游动。
“不是说要续费？”
【系统：放长线钓大鱼，等下找到的财宝宿主只能拿走十分之一。】
富可敌国的十分之一，林寻觉得自己还是能够接受。
水下是另一个世界。
连一条小鱼都没有，还很寒冷，没有游多深，居然就看见珊瑚，凑近瞧，并非活物，而是被玉雕琢制成，再往下看，到处都是珍珠，漂浮在水中，上面还泛着莹光。
这里离湖底还有很长的距离，现在都是这幅光景，湖底还不知有什么惊天的财富。
林寻想了下，决定见好就收，先搬一部分上岸，他费力地将玉珊瑚抱在怀里，水里的压力太大，快上岸的时候，一股暗流突然将林寻怀里的玉珊瑚冲走，他连忙掉头去追。
红色在水中还是很显眼的，等林寻如愿以偿将‘失物’追回，松了口气准备转身往回游，一扭头就看见一对巨大的金色双目近在咫尺，竖瞳充满冷意，正在对他怒目而视。
林寻手一滑，玉珊瑚沉了下去。
“你不是说最后一条龙几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系统：不是我说，是书上说。】
“……”
【系统：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快说点什么，它看上去很生气。】
林寻冷笑一声，“说什么，say-hi么？”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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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他真的是精灵族么？”
精灵一族,是最懂得敬畏的种族，他们敬畏天地,自然，这片大陆上的任何一处生命,可眼前这个,基本可以说是无所畏惧,类似祷告祈福这种精灵的日常生活,一个在他身上都没见着。
“他是不是精灵我不知道，”丹扫了他一眼，“不过沉默是种美德,你该学会闭嘴。”
要不是被装在口袋里不方便行动，维亚当场就会冲过去与他开打,它将愤怒发泄在林寻的口袋上，尖牙叼着一扯，口袋被拉开一个豁口,还没反应过来,瞬间就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
一只手及时接住他,林寻将维亚捧在面前,没有追究衣服的事情,关怀道：“孩子没事吧。”
维亚张嘴就要咬下去，赶在那之前，被丢到另外一个口袋，林寻的动作太突兀，丹察觉的时候，维亚已经被撂在它身边，他们两个翅膀碰翅膀的。
丹的身体一下就僵硬了，跟冰箱了的速冻饺子差不多，还结着冰渣，翅膀缩回来，尽量和维亚错开间距，活像对方是什么百万年前的病毒体。
维亚在一旁冷笑，“早就告诉你了，洁癖是病，要治。”
晚上回去，两只蝙蝠齐齐挂在吊灯上，倒挂看林寻认真的备课，整整三页纸，每张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字体很小，但清秀，间距控制的恰到好处，一眼就能看清楚上面在写什么。
维亚问丹：“眼睁睁看着学院里的老师在眼皮子底下造假是什么感受？”
丹没有理他。
备完课，林寻合起本子，对着镜子做了一遍有声有色的讲演，其中描写的战役涉及大小上百个小地方，人物八十一个，最长的名字能达到十几个字，难以置信的是他通篇背述下来，没有任何卡壳的地方。
维亚不吭声了，转而默默盘算等恢复后将林寻一起打包带走……这可是个人才啊，血族的一些老家伙不是忠心于丹，把此人带过去做洗脑工作还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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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发生在清晨，当一声刺耳的尖叫穿透半个学院，林寻就知道，今天的课怕是上不成了。
他从床上起来，匆匆洗漱后便跑了出去，听声音，发出叫声的应该离他不太远才对，等找着了地方，已经是人山人海，帝国学院每年招生不多，这里基本上聚集了大部分。
林寻瞅准空隙挤进去，很快就发现了站在外边也能知道发生什么事，开始只是被围观的学生吸引了视线，仰头就看见一棵十分高大的树上挂着一具精灵的尸体，最奇怪的，是死去的精灵脸上是挂着笑意的。
“是精灵。”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看见了么，她分明在笑。”
林寻退后一步走出来，络绎不绝的讨论声还是能传入耳中，隔着挺远的一段距离，反而更容易整体看清，死去的女性精灵有着姣好的身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脸含笑意被挂在树上，太阳此时已经升起，照耀在她脸上脸上竟有种圣洁的感觉。
宛若在进行一个祝福仪式。
学院的督导很快就带人将尸体放下来，几个老师帮着清场，魔族女教师也在现场，看到林寻示意他赶快离去，毕竟死得是精灵族，大家多少都会担心看见的其他精灵觉得不适。
林寻走的时候很明显是在想事情，口袋里的一只蝙蝠飞了出去都没发现。
回到办公室，路易陪着他说了会儿话，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路易在说，林寻旁听，没过一会儿忽然抬头，路易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的一愣，好奇的看着他。
不多时，楼梯上就传来脚步声，听上去还不止一个。
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合上，进来的的魔族女教师，还有一个挺面熟的男教师，林寻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是老师考核那天，向校长撅嘴，被抽飞出去的那个。
两人的表情都很难看，帝国学院居然出了命案，死得还是精灵，想必很快消息就会散出去，要是不及时找到凶手，学生的安全势必会受到威胁，学校的名誉也会遭受损失。
“只是走个程序，”魔族女没有和他周旋，直接挑明来意。
男教师在旁补充道：“精灵族的学生在学院基本不会结交其他种族的朋友，所以我们要挨个走访一遍。”
林寻点头，“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好了。”
魔族女和男教师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好问的，通常精灵是太过高傲不愿意和其他种族交心，朋友少很正常，不过像尤金这种，纯属名声太坏了没有愿意靠近他的，与种族无关。
她随意问了几个问题，在本子上做了记录，临走前叮嘱林寻最近不要随意走动，注意自身安全。
毕竟在他们看来，如果凶手要继续作案，尤金简直是最好下手的对象。
他们离开的时候林寻听见魔族女嘟囔‘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校长不见了’，她好像还说了一些，不过步伐迈得太快，林寻也没完全听清。
路易见他们走了，表示如果林寻愿意，自己这两天可以跟他住在一起。
路易：“您单独住不安全。”
林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如果你拥有我这样漂亮的脸蛋，就会明白，走到哪里都不安全。”
“……”
路易咳嗽一声，别过脸，视线掠过窗户时有些惊讶：“您养的宠物？”
‘宠物’两个字说出的时候，路易感觉到一股寒意。
窗户外边趴着一只蝙蝠，林寻走过去把它放进来，疑惑道：“什么时候飞走的？”
看见林寻轻车熟路地将蝙蝠塞进口袋，路易不赞同道：“要是养宠物，最好还是不要选择蝙蝠这种生物。”
林寻：“虽然黑漆漆的，但我不嫌它丑。”
口袋里的维亚听到‘丑’字，抬起爪子踹了他一下。
“不是美丑的问题，”路易摇头道：“我听父亲说，很早之前有血族化身蝙蝠，从而迷惑杀害其他种族放血的事例，蝙蝠这种东西还是少养为妙。”
见林寻表情僵硬了一下，路易赶忙道：“您放心好了，这只肯定没问题，要化成原形，除非是血统十分纯正或天赋力量十分强大的血族，一般血族想要来回转换状态很容易爆体身亡。现在能做到这些的，都是在族内地位十分高的王族，根本不会缺少血液的供应源。”
林寻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几天，调查还在进行，好在凶手没有继续行凶，大半个月过去，事情还是没有进展，甚至有传言说这只精灵是自杀身亡，原因有二：一是她死得时候表情十分安详，二是精灵是死在树上。精灵本身就是从古老的神树中孕育，死在树上更像是身体的一种回归。
林寻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眼下什么证据都没有，只能归作一幢无头悬案。生活跟往常一样进行，除了有些许微妙的变化……他发现那只偏安静一点蝙蝠经常会在深夜中飞出，回来时就盯着一个方向看，类似在沉思，另一个变化就十分惨淡了，为了安抚其他的精灵，教务处处长给所有精灵特批了一个月假，这就意味着林寻这个月的薪酬会微薄的可怜。
偏偏近几日还有不长眼的，在房门口闹事。
林寻被吵得看不了书，打开房门，是学院里有名的几个刺头学生，其中一个冲他挑眉道：“老师，我们是为了你好，只要你给点钱，我们给你当保镖，总比像现在这样吓得出不了门好。”
其余学生也是哄笑着问他要保护费。
维亚在林寻口袋探出半个脑袋，看得啧啧称奇，一个老师居然混到被学生收保护费，未免也太寒颤了。
林寻默默关上门，几个刺头学生在他门口就是踹门又是嚷嚷，到下午才离开。
傍晚的时候，林寻将两只蝙蝠留在房中，锁好门窗自己跑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扛了个缝纫机，老实说，一个单薄的小身板靠着个缝纫机，画面违和感太重。
维亚和丹一晚上光听见‘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完全睡不着，天快亮的时候，林寻抱着一个鼓囊囊的一堆东西出门，停在洛迦湖边。洛迦湖是帝国学院一处著名的景点，有关于它的传说颇多，不过都是些阴森恐怖的骇人故事，虽然风景很美，平时来这里的学生却很少，久而久之，一些自以为胆大的不良学生便将这附近当做一个集会点，没事就来溜达两圈，说是练胆量。
林寻将手里的东西抖了抖，展开看是一条用布织成的青龙衣套，做工精妙绝伦，可惜钻进去后，还有很长一截尾巴撑不起来，看上去就像个滑稽的小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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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一阵嬉笑声。
“你们是没看见尤金昨天打开门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嘿嘿，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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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几个刺头学生，还有两三个新面孔结伴走过来，原本正低着头互开玩笑，抬眼的时候瞬间傻眼了，有两个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妈，妈呀，是龙！’
这几个因为考上帝国学院便自命不凡，进校后很少精力放在学习上，一遇到突发状况，吓得连逃跑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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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悬浮效果已经结束，若要继续，请续费。】
林寻立马就要游上岸，系统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能感觉到湖底埋藏着一笔巨大的宝藏。】
“有多大。”
“富可敌国。”
四个字可谓是相当有吸引力，但林寻还是犹豫了一秒，洛迦湖虽然只是个湖，表面看上去面积不是特别大，水却很深，而且是上窄下宽，传闻中湖底的水域面积十分宽阔，好几个千丈不止，往下游明显不太实际。
系统却是免费给他供应了在水下呼吸的装备。
此刻林寻还包裹在布套做成的龙外壳中，布遇水变沉，为了减轻他的负担，系统再一次给他提供轻微的悬浮效果，方便他游动。
“不是说要续费？”
【系统：放长线钓大鱼，等下找到的财宝宿主只能拿走十分之一。】
富可敌国的十分之一，林寻觉得自己还是能够接受。
水下是另一个世界。
连一条小鱼都没有，还很寒冷，没有游多深，居然就看见珊瑚，凑近瞧，并非活物，而是被玉雕琢制成，再往下看，到处都是珍珠，漂浮在水中，上面还泛着莹光。
这里离湖底还有很长的距离，现在都是这幅光景，湖底还不知有什么惊天的财富。
林寻想了下，决定见好就收，先搬一部分上岸，他费力地将玉珊瑚抱在怀里，水里的压力太大，快上岸的时候，一股暗流突然将林寻怀里的玉珊瑚冲走，他连忙掉头去追。
红色在水中还是很显眼的，等林寻如愿以偿将‘失物’追回，松了口气准备转身往回游，一扭头就看见一对巨大的金色双目近在咫尺，竖瞳充满冷意，正在对他怒目而视。
林寻手一滑，玉珊瑚沉了下去。
“你不是说最后一条龙几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系统：不是我说，是书上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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