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十一章·迷雾_心有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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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十一章·迷雾

  【请神明,血龙出】

  如果还有下一次……

  景安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抿了抿唇:“你被扔下过?”

  想了想,又似不甘心地追问道:“被谁?”

  谢木佑盯着他摇摇头,凑了过去,两人挨得挤近,景安能够闻到谢七身上特别的安神香味道。

  “你猜,如果重来,白栩知道曲菡倾的安排还会睡那张床吗?”谢木佑抬手握紧了他的手腕,“傻一次就够了,我不会再傻第二次的。”

  说罢心情仿佛畅快了许多,就着这个姿势把景安一把拽了起来:“走,带你去干坏事。”

  坏事?

  大肥鸟急得嗷嗷直叫,两个精魄钻进了谢木佑的口袋里,可它发现自己连背包都钻不进去。

  谢七和景安一转头,就看见大肥鸟把自己扎进了黑色的背包里。

  景安:“……”

  谢木佑:“……”

  景安嘴角抽了抽:“这只蠢鸟要带着吗?”

  谢木佑本来没什么想法,可看着景安一脸的嫌弃,又忍不住想欺负一下他。

  “带着也不是不行……”他看着景安脸色变黑又开口道,“不过如果你不喜欢——”

  “呀——呀呀——”

  这个提案遭到了大肥鸟的激烈反对。

  景安摸了摸鼻子,莫名地觉得自己像是个坏人:“那什么,也不是不喜欢……”

  “有人在那里!!”

  谢木佑一挑挑眉,一把拎起背包拽着景安就跑了起来。

  大肥鸟一个晃荡直接栽进了他的背包里,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是谢木佑头上顶了把孔雀毛。

  追着他们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目标很明显,可追着追着却迷糊了起来,停下来时都在怀疑刚刚他们在追什么?好好的早晨不睡觉为什么要在这里追人?

  却不知道,有人正拿着刚刚施展出来的的小伎俩求夸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谢木佑抿住了幸灾乐祸的笑,压低声音用气音解释道,“我在白栩的回忆之境里看见了花阵,刚刚我们恰好在花田里,我就借了他们自己的阵法惩治了一下他们。”

  当然,他改掉了花阵中的杀机,当然他改动的阵法自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只是用另一种方式而已。

  正说着,下面熙熙攘攘的声音突然消失了,谢木佑也收了声音,指了指下面意思他们大概要开始了。

  景安遗憾地闭了嘴,可一想起刚刚谢七那个炫耀的小眼神,就忍不住伸出手掌揉了揉他的脑袋。

  谢七睁大了眼睛。

  刚把自己脑袋从背包里挪出来的大肥鸟也睁大了眼睛。

  过分了!两个精魄这样就算了,怎么这两个正经人也这样啊?!

  下面开会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宽大房梁上的三个不速之客。

  族长庄严地宣布会议开始:“我,召集所有族人在这里,是为了我们的子孙,我们的后代!”

  “稚舞、稚凌、稚空还有青闵的死。”族长洪亮的声音响彻在场所有人的耳边。

  谢木佑和景安也吃了一惊,他们只知道那个叫稚舞的小男孩死了,可短短的一夜怎么就多了这么多人?

  而且,他们都是为什么而死?

  “青钰,剩下的你来说吧。”族长敲了敲拐杖,转身回到了主位上,转身的一瞬间神色流露出了疲惫。

  死了三个最有潜力的后辈,而唯一死亡的青字辈——青闵还是他的大弟子。这样的打击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经有些承受不起了。

  丁钰位列队首,她脱去了花纹繁复的衣裳换了一身素白,和谢木佑的银白贵气不同,她是楚楚可怜。她在头上还束了一根白色的发带,再加上通红的双眼,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情。

  “稚舞、稚凌、稚空是我的侄子和嫡亲的弟弟妹妹,闵哥是……我的未婚夫,青钰在这里恳求各位族人,查出真相给他们一个交代。”丁钰在谢木佑和景安疑惑的目光下对着族人缓缓跪了下来:“今日,为查明真相,青钰斗胆请出先祖与神明。”

  话音未落,全场哗然。

  似乎没有人预料到她的行径。

  “青钰,虽然人命关天,可先祖和神明这么随便请?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儿戏了?”

  丁钰抬头,盯着质疑她的那一位族人,厉声道:“死的可不仅仅是我的亲人,更是雀氏的未来。如果能还真相一个大白省去我们的互相猜忌,何乐而不为?你是质疑先祖神明的神力?还是……你希望凶手逍遥法外?”

  那人悻悻地闭了嘴,其实族长没有出言阻止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再加上死了三个最有希望的潜力股,而青闵虽然是青钰的未婚夫,可如果族长铁了心要把族长位置传给亲眷。他们更希望性格平和宽厚的青闵接掌族长之位,而不是清高冷傲的青钰。

  议论声渐渐平息了……

  雀氏没有傻子,谁都能分析得出局势,面对未来的族长,有些话还是不说为妙。不说还能自保,说了现在恐怕就要被打为凶手了。

  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这许久没能显灵的先祖和神明灵验才好。

  每个人都在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对于不是凶手的人来说,不灵验的查找比潜伏在他们身边的凶手还要可怕。

  景安则是一脸无语,他当这些人有多厉害,搞了半天就是一群狂热的迷信份子。

  谢木佑似乎看出了景安的心思,摇了摇头,跟他比了个口型。

  这句话差点让景安笑了出声,谢七说的是——“他们不蠢,他们只是坏。”

  好不容易憋住了笑,景安警告性地瞪了一眼他,再逗他他们就要暴露了。

  谢木佑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反手从背包里摸出了铁铸剑的剑柄,意思大不了直接杀出去,把雀氏掀了又能怎么样?

  景安想,雀氏的作为果真是踩到了谢七的底线,可他却偏偏看这样的谢七格外地顺眼。

  再一想之前花田的对话,他就越发地觉得这样的谢七让人舒坦。

  谢七不应该是那样的,那该是怎么样的呢?

  景安眯着眼睛,偏头打量着兴致勃勃看下面好戏的谢七。对,谢七应该是上蹿下跳无所顾忌的,应该是有仇报仇快意江湖,应该是……总之他极度不喜欢看见谢七束手束脚的样子。

  就像被李晴暗算时的憋屈,被曲菀牵着鼻子走的疲惫……他不知道谢七在忌惮什么,或者又是因为什么给自己戴上镣铐。

  可这些,景安一个都不喜欢。

  他想看见谢七快意恩仇畅快淋漓的模样。

  这些念头一股脑儿的涌进了景安的脑海里,可他却没有想过,从他见到谢七的第一眼起,谢七就已经是谨慎自恃的模样了。

  他觉得谢七应该有的样子并不曾出现在他的记忆中,既然没有出现过谈何戴上镣铐?

  景安的大脑中就像有一个布满迷雾的九连环,迷雾散去他才能看清关卡,只有看清那一环又一环他才能进而破解迷环。

  他脑海中有迷雾,下面的人也同样云里雾里。

  雀氏族人虽然传统,却早已不是古时候了,用先祖和神明破案?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不相信的,可没有人敢去阻止丁钰。

  丁钰站在一个雕饰着孔雀的玉碗前,用开过刃的雀屏簪划开了手腕。

  很快,鲜血就挤满了玉碗,丁钰捧起玉碗虔诚地下跪,将碗中的血倒入牌位面前的大鼎之中。所有人都看见血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大鼎之中伸起了青烟。

  青烟在先祖和神明牌位中徘徊,最后萦绕在了神明的牌位之上。

  丁钰大喜,双手皆作孔雀指合在额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雀氏第六百八一代子孙青钰在此以血作盟,恳请黑龙仙君为我族查处残害族人的凶手。”

  房梁上的谢木佑听见“黑龙仙君”的四个字后嘴角抽了抽,眼里的厌恶和嘲讽怎么也挥之不去。

  景安看在眼里,用肩头碰了碰他的肩,轻声道:“不用忍,等会儿掀了雀氏,算我一个,我看他们也不顺眼。”

  大肥鸟:“……”唉,孤鸟难鸣。

  不过,刚刚包里不是有剑吗?怎么他就找不到了?用爪子不停地在背包里找剑的白孔雀忧愁地发现大概自己的江湖梦实现不了了。

  丁钰的话说了出去,很久之后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龙吟。

  面前的大鼎中的血飞了出来,形成了一条血龙在空中张牙舞爪,血龙身型不大却足以震撼住了所有的人。

  但不包括景安和谢木佑。

  景安”啧”了一声:“要真这么厉害,他们不早就统一中原了?”

  谢木佑则是嘟囔了一句:“他们哪里是异族?叫魔术师还差不多。”

  血浸湿了之前写好的祝祷词,被浸红的纸面在众目睽睽之下浮现出了一行大字:“身上有血龙者,为杀死四人的凶手。”

  血龙?

  大家都在看着对方。

  有一个人突然叫了起来——“你们看青琉!她的后颈有血!!!”

  青琉……

  景安和谢木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来丁钰给他们的那枚簪身刻着“琉”字的雀屏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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