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魂05_亡夫牌位又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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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回魂05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小心淋了雨,回到家时白唐觉得头脑有些昏沉。

  他开了灯,倒在沙发上。

  听着屋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本想眯会儿却没想到直接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是被猛烈的砸门声惊醒的。

  咚!

  咚咚咚!!

  一声比一声猛烈,伴随着毫无规律的拍打,响得让人无法忽略。

  “谁?”

  白唐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空空如也的胃部灼烧得疼痛,这才记起晚饭还没吃。

  敲门声有瞬间的停滞。

  随后是更加猛烈的敲捶声,伴随着一道低沉阴鸷的男声:“开门。”

  白唐一时间没听出是谁,他手肘在沙发上撑了一下,支起险些没站稳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去开门。

  中年男人扭曲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楼梯间的声控灯亮了又灭,他隐在黑暗中,眼神狠戾仿若恶狼:“你什么时候溜进我家的?”

  白唐皱眉:“什么?”

  “我说——”男人磨着后槽牙,“你溜进我家对我女儿都做了什么?”

  先前白裙少女蹲在楼梯间的画面浮现在眼前,白唐只觉一股又一股的热浪冲击着大脑,让他无法理智思考。

  他哑着喉咙:“你在这里问我,倒不如回去问她自己。”

  “少装神弄鬼了!”郝国学眼里压抑着怒火,“除了你,除了你,这栋楼除了你谁又会知道……”

  他剩下的半句话卡在喉咙里。

  就在这么一瞬间,他突然想起,《成汇巷角楼楼规》里除了二十八条规定外,还有一条注意事项,蝇头小字缩在合同页的最下方,若不是仔细看很容易错过,上面写着:

  “这栋楼里没有秘密。”

  当时的他只顾兴奋终于找到一处好的藏尸之处,并没有细想太多。

  可现在想来……

  郝国学的心在刹那高高悬起,他几乎是反射性地仰头往天花板望去,细细观察是否有摄像头。

  白唐大脑晕沉得很,无暇分出心思去关注男人的动向,他用手背靠了一下额头,只觉得滚烫异常,伸手便要关门。

  “等等,你还没有说清楚!”郝国学下意识用手格挡住门,“我女儿的脸还有裙子都脏得不成样子,不是你又会是谁?”

  “……”白唐被男人毫无证据的胡搅蛮缠说得烦躁,他很想甩句“关我屁事”,但忍了忍,还是提醒到:“快到12点了。”

  言下之意,门禁时间快到了。

  男人没反应过来,仍执着地追问:

  “她、她的嘴怎么会……不对,还有,你是不是带她出门了?你得给我一个解释。”他的语序颠三倒四,话语中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倏地,气氛安静下来。

  郝国学惶然望向青年,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表情很是微妙,似嘲讽,又似玩味,等他定睛再细细看去,却只能窥得一片漠然。

  被他那种直勾勾的视线盯着,郝国学从一开始的气势汹汹到心虚不安,“你在看什么?”

  青年不说话,微扬起下巴,点了点他的后方。

  郝国学这才发现他的视线并不是落在自己身上,而是落在背后。

  背后,背后会有什么?

  一股凉意蹿上他的天灵盖,止不住的想象在脑海里翻腾着。

  “她来接你了。”

  “什、什么?”

  郝国学膝盖一软,条件反射往旁边侧了一下头。

  空荡荡的楼道处在黑暗中,并无想象中的恐怖场景,等他反应过来被人戏耍,回过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厚重的门在他面前被狠狠甩上。

  砰!

  声控灯被这一声巨响震到,又重新亮起来。

  “喂!喂!!”郝国学瞪大眼,急急冲上去拍打着门,可那门关上好就彻底没了动静。

  他呼哧呼哧喘了会儿气,才慢慢冷静下来。

  郝国学是不愿意走的。

  他莫名有些怵,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刚才开始,他总觉得背后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眼睛正盯着他,仿佛在等着瞧一场好戏。

  在这栋老式居民楼里,除了白唐,他其实并没有见过其他居民;他们好像藏在沉沉的大门背后,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最主要的是……

  他打了个寒颤,目光投向602的大门,他不愿意回去守着郝月!

  可再不想又能如何呢?

  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郝国学咬咬牙还是踏入了602的门槛。

  这座房子上了年头,空气中总散发着挥之不去的潮味与霉气。昨天刚换的顶灯投下十足明亮的光线,本应温暖而安全,可他却觉得无端有些阴冷。

  郝国学搓着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一边疑神疑鬼地环顾着四周,一边在沙发上坐下。

  在这门窗紧闭的屋里,他竟感觉有小股小股的风不时地拂过耳边、肩膀,渗进骨子里,比楼梯间还要寒冷。

  不知怎的,郝国学鬼使神差般想起了先前青年质问他的那句话。

  [你相信鬼神吗?

  青年半掀眼皮,眸里的寒光淬成锥刺,冷,尖锐,让人不寒而栗。

  当时他怎么回答来着——

  郝国学记不清了。

  他不禁想起半小时前,如往常一样,他端着半杯温水推开卧室的门,看向仰躺在床上的郝月。

  “乖女儿,都躺一天了,起来喝水。”

  如一个真正慈爱的父亲般,他揽起少女薄弱的肩膀,让她背靠在床头板上,絮絮叨叨地念着:“今天太阳不错,你说你,不出门,一天天待在屋子里都快发霉了!”

  他状似抱怨,手下的力气丝毫不减,用勺子胡乱地戳着少女的嘴唇,直到她下巴上都湿漉漉的,才皱起眉:“又矫情地不想喝水了?”

  “你看看你自己,怎么就这么不让我省心呢?被缝上的嘴当然也是可以——”

  训斥的话语戛然而止,郝国学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发现少女唇上缝的密密匝匝的黑线不知何时掉落了。

  怎么会呢……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防止被囚-禁的女儿发出呼救,他是如何强硬地制止住少女疯狂挣扎的动作,是如何在她充满哀求的泪眼中一针一线地缝上了她的嘴唇。

  ——即使她说:“爸爸,我不会求救,我不会报警的。爸爸,求求你,求求你!”

  可他仍然温柔地哄骗,手没有停下:“乖女儿,不疼的。”然后在郝月骤然紧缩的瞳孔中,毫不留情地戳进了第一针!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郝国学直觉不妙,他猛然抬起头,才发现少女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一双漆黑的瞳眸正冷冷地锁住他。

  ……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回忆,郝国学的身体猛然一震,回过神才发现原来是门被敲响的声音。

  这么晚会有谁来敲门?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起来,仿佛有千万只蚂蚁袭上后脑勺,酥酥麻麻的,让郝国学的思维有几秒被电过的麻痹感。

  他咽了咽口水,挪动了下发麻的半边大腿,右手摸进裤兜里,等到握住冰冷的刀柄后,才有一丝的冷静。

  他站起身,胆战心惊地瞟向大门的方向,然而脚步还没迈出,那声音又再次不紧不慢地响起。

  咚、咚、咚。

  等察觉到声音的来源时,郝国学感觉全身的血液在瞬间被冻住了,整个人如堕冰窖。

  他几乎是僵硬着脖子,一点点将头转向了紧闭着的卧室门。

  而这时,那催命符一般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了。

  咚、咚、咚……

  白唐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他做了好几个梦,梦中都是断断续续的场景,一会儿荒诞得令人发笑,一会儿又阴森得嚇人,他被牵引着走过,只觉得十分的无厘头。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时,屋内还浸在冰冷的昏暗中。

  浑身都酸软得要命,白唐蹙着眉头摸了摸发烫的额头与脸颊,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

  他或许、大概、可能是发烧了。

  这栋房子里当然没有退烧药。

  白唐闭着眼躺了一会儿,才勉力支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起来。

  肠胃里空空如也,抽搐着疼痛,他捞过电量不足的手机一瞟时间,发现居然快下午五点了。

  怪不得这么饿,算上昨晚,他已经连续三顿没有进食了。

  白唐扶着墙,脚步虚浮地摸到厨房倒了杯凉水,迫不及待灌下去,才润了干渴得快要烧起来的喉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虽然饿得慌,但此刻他并没有什么食欲。

  想了想,白唐摸出手机在外卖软件上下单买了药,指定送到巷口处。

  日子过得可真糟糕,这鬼地方连外卖都送不进来!他眯着眼敲完地址后,迷迷糊糊地想道。

  大约过了半小时,外卖员的电话吵醒了即将昏睡过去的他。

  “嗯好,你放在那里,我马上来取。”

  今天的天气着实有些奇怪,明明还不到六点,这附近一带的天空已经呈现出浓黑的墨色,颇有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白唐踩在楼梯上,感觉自己仿佛踩在轻飘飘的云端,好像下一秒就要跌落,没有半分踏实感。

  好不容易磨蹭着走到底楼,他喘着粗气,身上仅存的力气也去了大半。

  就在这时,一股阴风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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