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来去 (上)_都市异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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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来去 (上)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npxswz各种乡村都市诱惑“你错了!”欧阳士秋摇头晃脑的对我如是说。

  我向来瞧不起这位大我十来岁、守着祖业没有一点开拓劲头的世兄,是以没有搭理他的话头,只是笑着把茶喝了,老实说,他这里的茶,倒向来不错。物离乡贵,在这个城市,这么好的白叶单枞,怕得有四、五十元一两才能弄得到。

  欧阳士秋把小炭炉的火拔拉得旺了些,捧起那首饰盒又端倪了一阵,把它放在桌上,对我点点头,重复道:“你错了。”我苦笑着不知说什么才好,拿起电话call了一下黄威,他很快就复机回来,一听我的声音,他便长叹道:“先生,我早和您讲过,我不担保那是什么,我只是卖一个镯子给你,您也知我等钱急用,现在那有钱还您?”

  我笑道:“莫慌,我只是请教你一个问题,绝不是找你退钱。”

  我的问题很简单,就是他姐姐生前的职业和收入。黄威听我不是要退钱,语气中大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虽不和家人一起住,但他姐姐在哪个公司当文员,还是清楚的。我挂了电话,对欧阳士秋道:“要不,请世伯出来瞧瞧?”

  却不料一向脾气很好的欧阳士秋闻言之下竟怒了起来:“我从十几岁去别人的店里当学徒,到三十岁回来接手这店子到现在也有好几年了,七八万的东西,你都信不过我的眼光?真是岂有此理!”

  虽然按欧阳士秋说法,这个琥珀手镯,起码是从南北朝年间流传下来的,这本不奇怪,因为琥珀本身的形成就经历了人类无法想象的漫长。但琥珀的价格向来不高,我记得,某位欧洲的国王,还曾用琥珀搭建一个房子来玩。并且,中国西南地区也向有琥珀出产,李白诗里就提过“鲁酒若虎魄,汶鱼紫锦鳞”。

  我没好气对欧阳士秋翻了翻白眼道:“你说值就值?那八万块卖你?”

  “卖不卖?只要你不后悔,我现在就给现金你!”欧阳士秋看来是对我的态度忍无可忍了。

  我摇头道:“花八万块和我赌个气,你好豪气。这事若让世伯知道了,嘿嘿。”

  “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却是欧阳士秋的父亲,闲不住来自家的几个档口转转,刚好转到这边来了。我一瞧乐了,把那手镯递给他,只见欧阳士秋的脸色很难看,竟有些不敢和他父亲对望,我便把方才的话和老人说了。

  老人看了一眼,便对我道:“阿晓,不好意思。”欧阳士秋低着头喃喃着:“是他自己要卖我八万的,是他自己……”我刚想说没事,却见老人对欧阳士秋叱道:“三代世交的关系,你也想蒙人?赚钱能这么赚吗?你和人家说了起码值三十万的吗?”

  三十万?我记得电视上说一个商朝的铜鼎,也才卖五十万啊!我怯生生的问了一句:“世伯,不是日元吧?”老人闻言笑得不停的咳嗽,欧阳士秋忙帮他捶背,老人平息下来,对我道:“人民币,这是保守估计。”

  老人有其他事,很快便走了,欧阳士秋见我脸色不好,忙打趣道:“我刚是逗你玩儿,还能真蒙你不成?便是不怕我老头,我还怕我爷爷的拐棍呢。”说着就转移话题到这个镯子的价值所在了。

  这倒也是我感兴趣的地方,欧阳士秋举起那个镯子,让阳光照在上面,却又得意起来,对我道:“我若说你无知,想必你是不服?对了,若要列举某朝某代什么诗人的诗词里写过琥珀的,估计你比我强多了,嘿嘿,但我还是要说,你很无知。”

  他仰起脸,用力的挺着胸,指着那琥珀里的节肢动物对我道:“见过没有?见到没有?难道你就没感觉,这很似一条游龙?”我点头道:“这个我晓得的……”

  话没说完他便打断我说:“当然,就是你如此无知的人也晓得,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揣着镯子回家,心里总不是太平安,刚好楚方睛打电话来,我便叫她一起来喝酒,楚方睛来了以后,劈头就问:“为什么值三十万?”原来在琥珀与银托的结合面处,按那节肢动物的形状,雕了极小的一团团花纹,按欧阳士秋的说法,极类似于宋代的镂空圆雕技术,而银托花纹却是南北朝的风格,且银托上有一处古朴的篆文押记,欧阳士秋说是当时的扬州作坊标识,也就是说,明明是南北朝的东西,却用了类似于距其几百年后的技术,尽管,和真正的镂空圆雕不尽相同,但已颇具这种工艺雏形,如此工艺的南北朝物品,据欧阳士秋说,是极少见的。

  我也曾问,会不会南北朝时做好了这手镯,宋朝再拿出琥珀来弄他说的什么镂空圆雕呢?他当时便说:“你会不会把明代的钗子拿去溶了,然后做成时兴的款式?”

  楚方睛点头笑道:“行家就是行家啊,老荆,你无故多了一笔钱,以后半年吃饭不许再和我提aa!”我苦笑而不语,虽然我不信鬼神,但这个镯子,本身死了四个人,实在不太吉利,老实说,无故而来的钱财,总使人有点后怕。

  楚方睛问了我的顾虑,便道:“不对,你虽然只花了一万块,但你同时也支付了风险成本,那就是可能这个镯子是有机玻璃,连托子都是白铁的,对不对?所以现在它值三十万,这里面包涵了你的投资眼光和风险成本,并不是飞来横财。”

  我摇了摇头,对她道:“让我想一想。”

  这时接了赵悦盛打来的电话,他迟疑地嘀咕了几句我没听清的话,方在电话那头道:“等会一起吃饭,有事和你说。”我苦笑道:“我大约也有事要和你说。”便把电话挂了。

  楚方睛一直在我耳边说叶公好龙,说我不是如自己所言,是个唯物主义者……

  我苦笑道:“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谁知她却笑道:“你那点腐儒心思,有什么不知的。”说罢从我书架上抽出一本薄薄的《增广贤文》翻开递给我道:“酸丁,你就一酸到底吧。”

  我一看,她手指的,却是“宁向直中取,不可曲中求”一句,我笑道:“曲?我这也不算曲吧?”她自己找了个杯子倒茶,边喝边道:“但你自己以为是‘曲’,你最好想清楚,三十万,你最少也得努力一整年,按你现在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起码得三四年。”

  她不这么说我,倒也罢了,我听了心里极不受用,立马拔了电话给黄威,约了他出来。把镯子还给他,又给了他那古董店的地址和电话,他千谢万谢的说卖了镯子定然马上还我那一万块,等他去了,楚方睛拍手笑道:“老荆,不错,虽然我不认同你的作为,但你很不错。”

  我笑道:“财去人安乐,走,一起去打我们赵老哥的秋风。”

  赵悦盛那点工资,打他秋风的情况下,自然不能有龙虾刺身的盼头。尽管楚方睛仍固执地保持仪态甚至笑不露齿,但我惬意地蹲在大排档的小塑料凳子上缩着脖子,搂紧了外套的领子,捧着装满了劣质热茶的劣质塑料杯,和赵悦盛说把镯子还给了黄威的事。他听了有些不可置信,只说当时他去问了,说能值五万多。我心想三代世交的欧阳士秋如不是他老父凑巧到了,连他也想蒙我,别说你当警察的。

  他又断断续续地不知说了些什么,我根本懒得去听,手中筷子闪电般的夹向盘中最后一块牛筋,赵悦盛一下把我的筷子夹住,怒问已单独干掉两盘牛肉的我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我白了他一眼,拍开他的筷子,用力把嘴里的金针菇咽了下去,把那块牛筋夹进锅里,招呼伙计再来一斤牛胸肥膏,才对他道:“皇帝不差饿兵,现在你可以说了。”

  赵悦盛这两天没什么案子,于是又去了一次那名殉职的潜水员的单位,但仍没人愿意下水。他无奈的走在潜水队出马路的小径上,路左边的家属区不知谁圈养的一些小鸡小鸭,躲在塑料布下避冬仍不甘草寂寞的吱吱吖吖的吵闹着,深蓝的塑料布下给小动物取暖而亮着的电灯只透出些许微弱的光,风把残叶打落,飘在塑料布上,比赵悦盛的心情更肃杀。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npxswz各种乡村都市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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