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最恐惧的梦境【三更合一】_今夜入梦几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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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最恐惧的梦境【三更合一】

  沈月島眨眨眼,回身拿手肘怼他的腰:“你一天天的骚不够啊!快去包紮!”

  霍深扣住他的手,隔着衣服摸他肚子上的那点软肉,同时低头吸他右边的小肩窩,闭着眼边吸边低低地说:“疼,你陪我一起。”

  他嗓音暗哑,附在耳边响起时尤甚,一双手碰不够也摸不够似的在身上游走,嗅闻肩窩时痴迷得都能听到重重的吸气声。

  太超过了,沈月岛的耳朵尖烧得能烤火。

  “够了霍深,昨晚你……你吸了一晚上,嘶——好痒……”“早上乱叫的时候不知道会这样?”

  霍深一手轻轻掰过他的侧脸,让他偏过头去露出大片雪白的脖颈皮肤,鼻尖甫一埋进去就发出一声饜足的歎息:“小島。”

  “……嗯?’

  “好舒服。”

  “……”

  沈月島沉默片刻,反手摸到他的后脑,像在哄一只不停蹭主人的大狗似的拍了两下。

  “霍深,别露出一副离不开我的样子。”你明知道我陪不了你多久的……

  或许两年?或许一年?或许撐不过这个冬天……等事情尘埃落定的那一天,他会毫不犹豫地回到他该去的地方。到时候霍深付出的一切又该找谁来算

  他闔上双眼,将脸埋进身后赤裸的胸膛,就这样吧,只愿时间流逝得再慢一点。

  霍深没作声,伸手抱住他,下巴抵住他头顶柔软的头发轻轻蹭过。

  他们沿着被太阳烤热的路面慢慢踱回小楼,经过楼前的绿湖,红枫樹枝叶扶疏间漏下粼粼波光,如同皱纹在水面荡漾。

  沈月島下马,脱了外套蹲到湖边。

  前天刚下过雪,湖面结过薄薄一层冰,被太阳晒化后湖水应该还是冷得刺骨。

  他把指尖浸没在湖水中,看它们一点点被冻得通红,再拿出来在阳光下把水渍晒干,全程大概两叁分钟,他的手没有任何感觉。

  凉和暖,都没感觉到。

  布汀希覃的副作用发展到中后期,思觉失调,五感逐漸退化乃至消失,同时意味着他这条生命的进度条也在走向終点。

  沈月島默然,垂眸望着湖水中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倒影,手指一划,把影子打散了。

  “小島,过来。”

  霍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回过头,看到对方用下巴点点大树旁的圓桌,“别玩水。”

  “喔。”

  他起身走过去,刚要坐下就被霍深按住肩膀:“外套穿上。”

  “不冷。”

  冷不冷的他现在也感觉不太到了。

  霍深没再说第二遍,从他手里拿过外套,抖开披在他肩上。

  沈月岛无奈地任他摆弄,突然想起什么和陆凛说:“去拿两块花生糖。”

  陆凛不解:“拿糖干什么?”

  沈月島也懵了,看霍深:“你不是习惯每次跑完马后都吃一块花生糖吗,我记昔了?”

  “哥没这个习__’

  “没记错。”霍深打断陆凛的话,看着沈月島眼底一闪而过的茫然和无措,“去拿。”

  花生糖来了,小指那么长的两条摆在桌上。

  霍深还没洗手,叫沈月島:“喂我一块。”

  沈月島捏着一块送到他嘴边,另一只手还在下面接着,霍深咬了一口。

  “甜一点还是香一点?”沈月岛问。

  他记得霍深好像更爱吃甜的,但又记不太清,擰着眉努力去想,后颈却突然被按住。

  “尝尝。”霍深压着他的脖子低头迫近,微凉的唇瓣只差一厘就贴上他的。沈月島赶紧向后退开,脑子里那些事也被打断:“尝个屁,人都在呢你老实点儿。”

  “那回去再嘗。

  霍深直起腰来,手很自然地顺着他的肩膀滑下,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轻蹭一下,“怎么这么凉?”

  动作太过熟稔,就像爱人间寻常的问候。

  可沈月島一对上他的眼睛,就如同被一股魔力摄住,囚困进他眼底的国度。

  那黑沉的瞳孔恍惚间好像变了个颜色,仿佛阳光照射下泛着绿色光芒的湖。

  再一眨眼,绿色又消失了,再次变成深黑。

  心口没来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沈月島感觉自己被撕碎,被剖开,一块肉被生生地挖了出去,只留下个血淋淋的坑。他抬手呆呆地按了一下那个坑,笑着说:“……是有点凉。”

  他那么白,每次伤心或难过时眼睛都会微微红起来,但他习惯了伪装,所以总是帶着那样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眼睛中人笑。上半张脸在哭,下半张脸在笑。

  这样泪盈盈的笑容就像一把刀,砍在霍深心口,一刀一刀往下剜肉。霍深看着他手边热气騰騰的茶。他刚才握着那茶杯那么久,贴在脸上的掌心是溫的,根本就不凉。

  “看我干嘛。”沈月島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霍深才回过神来,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开口第一声没发出声音,嘴唇翕动好几下才说出話:“没什么,上午有什么安排?”“一会兒东子要来,我让他查了点事。”

  “嗯。和岗亭打个招呼,你信得过的人可以直接进,不用再找人给你做内应。”

  “这么好啊,不用我拿小石头换了?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他弯起的眼眸太明亮,让霍深有种将时间在此刻永远定格的冲动,卻又无能为力,于是淡淡开口:“叫我一声吧,就用这个換。”“叫你?我不是每天都在叫吗?”

  “你每天怎么叫的,不是连名帶姓,就是罵我老变态臭王八,好好地叫我一次。”

  沈月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副烦死了的表情笑开了:“我真服了你怎么这么多要求,你以前天天叫我王八蛋我也没说什么啊。”“你也知道是以前,在你心里我们真的有以后吗?”

  “……”沈月島哑然。

  沉默片刻,他抓住霍深的手,摆成托举的姿势托住自己的下巴,把脸擱在他掌心,眨一下眼睛,说:“哥?深哥?嗯……还是昨晚你逼着我叫的那个?想听哪

  个?”

  他嗓音很软,也很甜,纵容和哄人的意味太过明显,让霍深以为他门再也没有明天。

  吃下一颗糖的同时要被扎太多刀,霍深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别这样看著我,小島。”

  “你看,我都叫了是你自己不听。”

  沈月島同样难过,他自己开心不起来,也让别人跟着伤心,于是乖乖地任由霍深捂着,只轻轻扇动的睫毛不断扫过他手掌。

  霍深快被他这样子撕裂了。“小島,不要这样,相信我好吗?”

  沈月岛垂着眼,手抬起来比划了两下:“要不然……还是让我走吧,我什么都给不了你,留在这儿好像只会让你揪心。”

  “我从来没想过和你要什么。”霍深放开他的眼睛,双手下去托住他大腿,将他抱到自己腿上来,沈月島就像只小猫乖乖伏在他身上,脸贴着他肩膀蹭了蹭。

  “吃了药还是不行吗?以前是怎么做的?”

  沈月岛有些挫败地摇头:“不行,这次和以前不一样,脑子里的东西很乱,怎么都捋不清,我明明已经忘了,忘幹净了,可、可心里还是好疼……太疼了……”

  他抓住霍深的手臂,喉嚨里溢出两声破碎的呼救:“霍深,我到底该怎么办……”

  如同一只被困在荆棘中的雏鸟,他没有方向,被掰断了翅膀,滿身都是伤,却还要一刻都不停地逼着自己往前跌跌撞撞。

  桌上手机向了,霍深没去看。

  过了会儿陆凛跑过来,似乎要跟霍深回报什么,霍深也沒看他,陆凜挠挠头自己走了。

  沈月島求救般说完那句话后,整个庭院都安静了下来。

  他的手往下滑,落到霍深右手小臂缠绕着的厚厚的黑色绷帶上。霍深抓住他的手,没让他迷续摸。

  那里有个疤,他七年前为救沈月島割肉留下的疤,是个内凹的坑,不深,但也不算浅。

  这疤长在他身上,烙在沈月島心里。

  霍深知道不管他吃多少布汀希覃,把记忆搞亂成什么样儿,都不可能忘了这道疤的轮廓和形状,只要他看一眼,自己的身份就再也不可能瞞得住。

  以防被摸出来,他还往绷帶里垫了块棉纱。

  当年出事的时候,分手的时候,濒死的很多很多个瞬间,他不是没怨过。

  他被人从车里拽出来砸在石头上的那一刻,带着滿身的火跳下悬崖的那一刻,还有被沈月島头也不回地丢下的那一刻,他这一辈子积压的所有怨恨全都喷涌了出来。

  为什么爸妈要抛弃我?为什么我要一个人长大一个人打猎一个人生活?为什么沈月島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也和他们一样丢下我?为什么我只是想把我的爱人帶回家却要被这样折磨和践踏

  他不是圣人。

  他失去一切跳崖“惨死”时才二十二,怎么可能不怨。

  他恨过沈月島,也气过沈月島,但这些恨和气最多最多只维持了二十秒,第二十一秒就转为了心疼和无措。

  那些人那么坏,连他都没有办法对付,那他的小伽伽独自面對他们时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他不能死,他必须要回来。

  可是他现在回来了,却也没能把沈月島从梦魘中救出来。

  “小島,捋不清就不要捋了。”他拍着沈月島的后背,说,“别再想你忘了什么,只想你记得什么,二十年,七千天,那么多回忆,总有一件是开心的。”

  这种时候的沈月島总是很听话,他信任霍深,是可以把命都交给他的信任。

  他闭上眼睛努力想了一会儿,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让我想好像真想不到什么。”

  他自己都有点想笑:“不怪小圓寸说我苦,原来我这二十年过得这么惨啊。”

  霍深笑不出来,他手擱在沈月岛肩上一下一下地搓,把那里搓得微微发热。

  “那就想想我。”他柔声问沈月島,“我们认识三年,你对我印象最深的事是什么?”

  “嗯……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霍深点头保证不会生气,同时也在回想他们这叁年来的所有回忆点滴。

  本以为沈月島会说自己在斯威山下救下他,或者他门一起在东渡山躲避爱德华的追杀,再不济昨天晚上,他哄沈月島给自己用手。

  可怀里的人却清了清嗓子,很小声地说:“三年前我们初见那天,你刚来曼约顿,参加理事会为你举办的接风宴,宴会上你喝了所有人敬的酒,唯独没喝我的。”“我——”霍深瞳孔微顫,开口时颇有些哭笑不得:“没喝你一杯酒,记我到现在?”

  沈月島也觉得挺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记这件事记得这么清,那段时间我后遺症发作得很厉害,整天都浑浑噩噩的,忘了许多事,就记你记得最清。”

  他努努嘴,怪声怪气地描述:“从枫島来了个狂妄自大的讨厌鬼,很合我眼缘,我去给他敬酒,双手举杯恭恭敬敬的,但他只看著我,却不理我,他转身走的时候我望着他的背影望了好久好久。”

  霍深笑了:“就气成文样?”

  沈月岛摇头:“不是生气,是难过。”

  他从霍深肩上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又酸涩:“你专身离开的时候,我特别特别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对于那时的沈月島来说,霍深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以后会发生的交际最多不过是成为同僚或竞争对手,可他被对方冷待时却那么那么难过。

  霍深也并非有意

  沈月島的杯子刚送过来时他没接,是因为帶着那一丁点微不足道的怨气,但很快就散了,怨氣转为心疼。

  之后还是不能接。

  一双眼睛隱在背后虎视眈眈地窺视着他门,而那双眼睛的主人,霍深直到现在都无法与之抗衡,他当时如果对沈月島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亲密,他们俩都活不到现在。

  但他还是想要道歉,不为别的,只是他听沈月島说特别特别难过就觉得自己罪大惡极。

  “對不起,小島,我当时没有針对你,也没有不喜欢你。只是我刚从枫島赶了两千多里的路过来——”

  话音到这里戛然而止,一个念头在霍深的脑海中蓦地闪过。

  他面色僵滞,想了足有半分钟,抬眼问沈月島:“你那时候吃药了嗎?”

  “没吃,我那个月吃药吃太多,眼睛……看不见了,医生让我停一下。”

  霍深瞳孔骤然:“那个时候就失明过?所以你的后遺症不是最近才发作的,是叁年前就有了?”

  沈月島被他吓了一跳,还是老实回答:“不是三年前,是五年前,我吃布汀希覃七年,第二年后遺症就发作了。”

  如同热铁被骤然浸入冷水,霍深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呼吸停滞,心跳落拍,刺骨的寒意从他头頂过电般疯狂地奔涌到脚底。

  一个恐怖的猜想凭空生了出来。

  沈月島的后遺症五年前就发作了,但他没有停药,反而为了压制翻涌的记忆不断加大药量,直到叁年前自己来到曼约顿的那个月,他的后遺症发作得最厉害。

  后遗症的临床表现除了思觉失调、五感消失、噩梦不断外,还有一个——出现幻觉。

  霍深开始仔细回想叁年前那场接风宴。

  先吃饭,后敬酒,吃饭时沈月島就坐在他旁边,那个位置不对,如果要论资排辈那个位置怎么都不该由沈月島来坐,所以那是沈月島特意找人调的。

  为什么调到他旁边

  这是第一个疑点。

  然后开始上菜,第一道是欧芹扒牛舌。

  端上桌后沈月島第一个动筷,但他没夹牛舌,而是拨掉了盘子里的欧芹。

  在此之前,霍深从没和任何人说过自己的饮食忌口,沈月岛不可能知道他不吃欧芹,所以霍深理所当然地以为沈月島是为了照顾桌上其他人的忌口,可现在想来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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