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先帝待你不薄
“本宫真是看不下去了，不像话。”虽然账本都是小太监们捧过来的，但是沈年单刀赴会的这份霸气，看着着实碍眼。
本宫分明说了叫七司三院的管事都来见我，可沈年却觉得他一个人便能代表所有，
我觉得他在挑衅我。
“月娴，即刻去内务府。”
“将广储司（皇家储备，管银、皮、瓷、缎、衣、茶六库）、都虞司（山泽采补，为皇家狩猎捕鱼等）。”
“掌礼司（掌内廷礼乐及考核太监品级）、会计司（掌内务府出纳及庄园地亩之事）、营造司（掌宫廷修缮工程）。”
“庆丰司（掌皇家牧场牛羊畜牧）、慎刑司（管皇亲国戚刑事案件审理）、上驷院（管理御用马匹）。”
“武备院（管器具制造）、奉宸院（皇家行宫、园林等场所的管理修缮）的掌事们都请过来。”
“丹枫，去请霍大人来，本宫需要他。”
“是！”
二人退去，我独自坐着继续翻看内务府各处的账本，看的我脑瓜子嗡嗡的。
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宫里没有主子，奴才们闲着也是闲着，便又在奴才们中间推举主子。
杂役的伺候有品的，低品的伺候高品的。
光是伺候这个沈年，给他刷马桶、洗衣服、端茶倒水伺候吃饭的，还有一些我不想知道的什么乱七八糟，以及那十二个时辰跟在身前随时等候召唤的，就有近三百个太监宫女。
这说的还仅仅只是对他前呼后拥专门伺候他的奴才，除了伺候他以外，那些奴才什么都不用做！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皇后娘娘，您这吟的是什么诗？”
我看着沈年笑了一下，“没什么，也不知道幼年时在哪里看到的，随便吟两句，表达一下我即将摆脱啃我秧苗的大老鼠，去往无鼠乐土的畅快心情！”
要将七司三院的负责人都找来不是容易事，但好在丹枫和霍明煜都是贴心的人。
霍明煜在带人过来栖凰殿之前，便先派了人马去帮月娴的忙，将那几个不知死活还想拖着本宫，给皇后一个下马威的废物们抓了过来。
他自己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小队二十四人。
进殿的时候，却只带了四人，其余的人都驻守殿外。
霍明煜带人进来之后，单膝跪地向我行礼，一如往日般毕恭毕敬。
但我没有理他，我在看账本。
未听到平身，霍明煜和他的人就一直保持单膝跪地低着头的行礼姿势，一动也不动。
在月娴离开大半个时辰后，终于领着二十个人过来了，后边还跟着霍明煜派去的人压着阵，真是好大的架子。
“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二十个人跪在霍明煜他们五个的后面，有些脸上写着恐惧，有些脸上写着不情愿，还有人则是一副看好戏的嚣张面孔。
我看完了手中这册账本的最后几页，然后看向面前乌央乌央跪着的人，倒是有一个站着的，沈年。
从他走进门站在我面前，他就不曾跪我。
很明显，他真的在挑衅我。
“本宫凤冠沉重，颈椎不好，最是不喜欢仰着头与人说话，你说是吧，霍大人？”
“是。”
霍明煜抽出他的佩刀，一刀砍去，便将沈年双腿齐膝砍断。
而且他很贴心的向后砍的，沈年倒趴在我面前，双腿的四个切面都向后方，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了那些太监们的脸上，而我面前却依然干干净净。
啧啧，不愧是本宫欣赏的人，就是招人喜欢。
“如此血腥，将他双腿扎紧，莫要流出这么多血在本宫的地方。”
霍明煜，“属下考虑不周，请娘娘责罚。”
我轻轻挥手，“不要紧，本宫又不是苛刻的主子，霍大人快别跪着了，以免污血脏了各位的铠甲，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霍明煜命人用绳子将沈年的双腿断口处紧紧扎起来，流血虽然不能完全止住，但好歹让他死的慢些。
沈年趴在地上鬼哭狼嚎了半晌，却发现根本没人来救他，开玩笑，我爹提前一年把霍明煜送进宫是吃干饭的吗？这时候还能叫你把救兵喊过来，本宫的脸面往哪里放！
沈年终于缓过劲儿来，明白自己这回装的太大，想要来嘲笑我，却没想到我比他狠，反将自己置于险地，他双手撑着地，对我破口大骂。
“你这妖女，咱家可是伺候过先帝的功臣，就连圣上，都对咱家礼遇有加，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你也敢……”
话还没说完，嘴里就只剩下呜噜呜噜的声音，因为霍明煜一脚踩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他正脸砸在地板上磕断了鼻骨鲜血直流，一张喋喋不休的臭嘴，用自己的鲜血吹出满地血泡泡。
“沈总管说的极是，先帝那可是待你不薄啊！众所周知，先帝是个重感情又念旧的人，归天之时，带走了后宫里所有的旧人。”
“你这老奴，先帝只是忘了点你的名，你便敢私自苟活到今日，弃先帝于不顾？”
“先帝对你信任有加恩重如山，你怎么如此忘恩负义，没有你贴身在一旁伺候着，先帝在天之灵，可怎么睡得着啊！”
“已经晚了这么些年，就快别耽搁了，送走吧。”
我轻轻吩咐声，霍明煜便踩断了他的脖子。
之后吩咐两个属下，分别捡起沈年一只小腿，架起他的半截身子，便拖出去了。
大殿上忽然闻见一股子尿骚味，我很是不爽的皱着眉头用帕子捂住口鼻。
霍明煜便看向那几个抖如筛糠的死太监，“竟敢在皇后娘娘面前失仪冒犯，拖出去，处置了！”
“是！”
人又少了三个，这下清净了，一个个跪的笔直一脸谦卑，来时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不耐烦，不知所踪，像是我的错觉。
“寒露。”
“奴婢在！”
“在新的内务府总管选□□之前，便由你代为管理整个内务府，传达本宫懿旨！”
“是！”
“从今日起，宫中禁止再有新的太监宫女选拔入宫，一直到本宫下达新的旨意为止。”
“已经入宫的男子，还未净身的立刻停止净身，赏银十两放出宫去。”
“不足十三岁的孩童有家者归家，无家孤儿，叫丞相派人安置，看是否有人愿意领养，或送与工匠做个学徒，学个安身立命的手艺。”
“新入宫还在培训期未正式启用的宫女，暂且安置在宫中，等宫内肃清过后，再看用不用得上。”
“丹枫。”
“奴婢在。”
“你负责统计宫中宫女，凡是自愿出宫者，一律放归，凡在宫中无所事事浪费粮食者，一律强行放归。”
“按照内务府的名册，现如今宫□□有太监四千七百八十二人，宫女三千六百二十一人。”
“十天之内，我要看到新的名册，宫内仅留宫女八百，太监一千。”
“其他已经净身的三千多名太监，可安排入皇家农场、庄园、畜牧、马场等地工作，身强体健有些功夫的，也可以入都虞司参与狩猎捕鱼。”
这些地方都归太监管，但是真正干活的还是正常人，太监们只负责发号施令验收成果，可是那些工作，太监也不是做不了。
真做不了的话，饿死算了，本宫可不愿意拿银子养废物。
“当然，前提是身家清白者，若是有那心思歹毒手脚不干净的，查出来全都给我加倍处罚，该杀就杀，免得养他们浪费银子！”
“至于眼前这些人，习惯了身居高位，一个个都是老油条，倚老卖老自以为是，只怕在各司各院早就已经一手遮天一呼百应。”
“本宫亲自宣召尚且不来，派人去请还千难万难，若他们活着，必定会从中作梗对本宫的指令万般阻挠，本宫不喜欢。”
“拖回他们各自的地盘去，砍了。”
杀鸡尚能儆猴，当着那些人的面把他们的老大砍了，多少是该有些震慑作用，让接下来的事情走的顺利些！
“是！”霍明煜躬身应下，便喊来属下拖人。
那十几个人在宫里作威作福惯了，连皇上都从未说过他们一句什么，没想到我把他们请过来，话也不问一句，直接就要发落砍了。
于是一个个瞬间又硬气了起来，打头一个挣脱了前来拖他的禁军，大叫到，“皇后娘娘，咱家可是为丞相大人办事的，娘娘不能这么对我！”
“你是管什么的？”
“咱家乃是慎刑司掌仪！”
“慎刑司？”那倒确实是为我爹办过事，处理过不少人。
萧玉衡窝囊，但是他还有几个亲戚，一些堂叔伯什么的。
眼见着这个侄子不顶用，大夏江山被我爹一个丞相把持，那些皇亲国戚一个个很是不平，于是便摩拳擦掌想要清君侧，想要做摄政王。
说白了，就是觉得萧玉衡这个废物不配做皇帝，想要取而代之。
那时候萧玉衡年幼啊，羽翼不丰，他能指望谁？只能指望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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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分明说了叫七司三院的管事都来见我，可沈年却觉得他一个人便能代表所有，
我觉得他在挑衅我。
“月娴，即刻去内务府。”
“将广储司（皇家储备，管银、皮、瓷、缎、衣、茶六库）、都虞司（山泽采补，为皇家狩猎捕鱼等）。”
“掌礼司（掌内廷礼乐及考核太监品级）、会计司（掌内务府出纳及庄园地亩之事）、营造司（掌宫廷修缮工程）。”
“庆丰司（掌皇家牧场牛羊畜牧）、慎刑司（管皇亲国戚刑事案件审理）、上驷院（管理御用马匹）。”
“武备院（管器具制造）、奉宸院（皇家行宫、园林等场所的管理修缮）的掌事们都请过来。”
“丹枫，去请霍大人来，本宫需要他。”
“是！”
二人退去，我独自坐着继续翻看内务府各处的账本，看的我脑瓜子嗡嗡的。
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宫里没有主子，奴才们闲着也是闲着，便又在奴才们中间推举主子。
杂役的伺候有品的，低品的伺候高品的。
光是伺候这个沈年，给他刷马桶、洗衣服、端茶倒水伺候吃饭的，还有一些我不想知道的什么乱七八糟，以及那十二个时辰跟在身前随时等候召唤的，就有近三百个太监宫女。
这说的还仅仅只是对他前呼后拥专门伺候他的奴才，除了伺候他以外，那些奴才什么都不用做！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皇后娘娘，您这吟的是什么诗？”
我看着沈年笑了一下，“没什么，也不知道幼年时在哪里看到的，随便吟两句，表达一下我即将摆脱啃我秧苗的大老鼠，去往无鼠乐土的畅快心情！”
要将七司三院的负责人都找来不是容易事，但好在丹枫和霍明煜都是贴心的人。
霍明煜在带人过来栖凰殿之前，便先派了人马去帮月娴的忙，将那几个不知死活还想拖着本宫，给皇后一个下马威的废物们抓了过来。
他自己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小队二十四人。
进殿的时候，却只带了四人，其余的人都驻守殿外。
霍明煜带人进来之后，单膝跪地向我行礼，一如往日般毕恭毕敬。
但我没有理他，我在看账本。
未听到平身，霍明煜和他的人就一直保持单膝跪地低着头的行礼姿势，一动也不动。
在月娴离开大半个时辰后，终于领着二十个人过来了，后边还跟着霍明煜派去的人压着阵，真是好大的架子。
“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二十个人跪在霍明煜他们五个的后面，有些脸上写着恐惧，有些脸上写着不情愿，还有人则是一副看好戏的嚣张面孔。
我看完了手中这册账本的最后几页，然后看向面前乌央乌央跪着的人，倒是有一个站着的，沈年。
从他走进门站在我面前，他就不曾跪我。
很明显，他真的在挑衅我。
“本宫凤冠沉重，颈椎不好，最是不喜欢仰着头与人说话，你说是吧，霍大人？”
“是。”
霍明煜抽出他的佩刀，一刀砍去，便将沈年双腿齐膝砍断。
而且他很贴心的向后砍的，沈年倒趴在我面前，双腿的四个切面都向后方，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了那些太监们的脸上，而我面前却依然干干净净。
啧啧，不愧是本宫欣赏的人，就是招人喜欢。
“如此血腥，将他双腿扎紧，莫要流出这么多血在本宫的地方。”
霍明煜，“属下考虑不周，请娘娘责罚。”
我轻轻挥手，“不要紧，本宫又不是苛刻的主子，霍大人快别跪着了，以免污血脏了各位的铠甲，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霍明煜命人用绳子将沈年的双腿断口处紧紧扎起来，流血虽然不能完全止住，但好歹让他死的慢些。
沈年趴在地上鬼哭狼嚎了半晌，却发现根本没人来救他，开玩笑，我爹提前一年把霍明煜送进宫是吃干饭的吗？这时候还能叫你把救兵喊过来，本宫的脸面往哪里放！
沈年终于缓过劲儿来，明白自己这回装的太大，想要来嘲笑我，却没想到我比他狠，反将自己置于险地，他双手撑着地，对我破口大骂。
“你这妖女，咱家可是伺候过先帝的功臣，就连圣上，都对咱家礼遇有加，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你也敢……”
话还没说完，嘴里就只剩下呜噜呜噜的声音，因为霍明煜一脚踩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他正脸砸在地板上磕断了鼻骨鲜血直流，一张喋喋不休的臭嘴，用自己的鲜血吹出满地血泡泡。
“沈总管说的极是，先帝那可是待你不薄啊！众所周知，先帝是个重感情又念旧的人，归天之时，带走了后宫里所有的旧人。”
“你这老奴，先帝只是忘了点你的名，你便敢私自苟活到今日，弃先帝于不顾？”
“先帝对你信任有加恩重如山，你怎么如此忘恩负义，没有你贴身在一旁伺候着，先帝在天之灵，可怎么睡得着啊！”
“已经晚了这么些年，就快别耽搁了，送走吧。”
我轻轻吩咐声，霍明煜便踩断了他的脖子。
之后吩咐两个属下，分别捡起沈年一只小腿，架起他的半截身子，便拖出去了。
大殿上忽然闻见一股子尿骚味，我很是不爽的皱着眉头用帕子捂住口鼻。
霍明煜便看向那几个抖如筛糠的死太监，“竟敢在皇后娘娘面前失仪冒犯，拖出去，处置了！”
“是！”
人又少了三个，这下清净了，一个个跪的笔直一脸谦卑，来时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不耐烦，不知所踪，像是我的错觉。
“寒露。”
“奴婢在！”
“在新的内务府总管选□□之前，便由你代为管理整个内务府，传达本宫懿旨！”
“是！”
“从今日起，宫中禁止再有新的太监宫女选拔入宫，一直到本宫下达新的旨意为止。”
“已经入宫的男子，还未净身的立刻停止净身，赏银十两放出宫去。”
“不足十三岁的孩童有家者归家，无家孤儿，叫丞相派人安置，看是否有人愿意领养，或送与工匠做个学徒，学个安身立命的手艺。”
“新入宫还在培训期未正式启用的宫女，暂且安置在宫中，等宫内肃清过后，再看用不用得上。”
“丹枫。”
“奴婢在。”
“你负责统计宫中宫女，凡是自愿出宫者，一律放归，凡在宫中无所事事浪费粮食者，一律强行放归。”
“按照内务府的名册，现如今宫□□有太监四千七百八十二人，宫女三千六百二十一人。”
“十天之内，我要看到新的名册，宫内仅留宫女八百，太监一千。”
“其他已经净身的三千多名太监，可安排入皇家农场、庄园、畜牧、马场等地工作，身强体健有些功夫的，也可以入都虞司参与狩猎捕鱼。”
这些地方都归太监管，但是真正干活的还是正常人，太监们只负责发号施令验收成果，可是那些工作，太监也不是做不了。
真做不了的话，饿死算了，本宫可不愿意拿银子养废物。
“当然，前提是身家清白者，若是有那心思歹毒手脚不干净的，查出来全都给我加倍处罚，该杀就杀，免得养他们浪费银子！”
“至于眼前这些人，习惯了身居高位，一个个都是老油条，倚老卖老自以为是，只怕在各司各院早就已经一手遮天一呼百应。”
“本宫亲自宣召尚且不来，派人去请还千难万难，若他们活着，必定会从中作梗对本宫的指令万般阻挠，本宫不喜欢。”
“拖回他们各自的地盘去，砍了。”
杀鸡尚能儆猴，当着那些人的面把他们的老大砍了，多少是该有些震慑作用，让接下来的事情走的顺利些！
“是！”霍明煜躬身应下，便喊来属下拖人。
那十几个人在宫里作威作福惯了，连皇上都从未说过他们一句什么，没想到我把他们请过来，话也不问一句，直接就要发落砍了。
于是一个个瞬间又硬气了起来，打头一个挣脱了前来拖他的禁军，大叫到，“皇后娘娘，咱家可是为丞相大人办事的，娘娘不能这么对我！”
“你是管什么的？”
“咱家乃是慎刑司掌仪！”
“慎刑司？”那倒确实是为我爹办过事，处理过不少人。
萧玉衡窝囊，但是他还有几个亲戚，一些堂叔伯什么的。
眼见着这个侄子不顶用，大夏江山被我爹一个丞相把持，那些皇亲国戚一个个很是不平，于是便摩拳擦掌想要清君侧，想要做摄政王。
说白了，就是觉得萧玉衡这个废物不配做皇帝，想要取而代之。
那时候萧玉衡年幼啊，羽翼不丰，他能指望谁？只能指望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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